她正这样说,齐明松就走了进来:“怎么了?”他休了假,接下来都会在家,这会儿不过是来看看这灵堂上的状况,才走到门口,就将李氏的话听了半截,有些不明所以。
“爹爹。”齐子钰看到他进来,就眼眶发红,扑到他怀里:“我昨天明明就是看到母亲了,可伯母却说我胡说。”
李氏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
齐明松握住齐子钰肩头的手紧了紧:“见到你母亲了?”
“是。”她轻声道,又将适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明松眉毛一拧,若有所思,他转头看了看齐元澄。
齐元澄便道:“父亲,我也正觉着奇怪,母亲她常年居住在别院,我去见过她几次,父亲应该也知道母亲的为人脾气,想来是极为冷静的,怎么会有什么事让她一时想不开呢。”
齐明松原是陷入自责与齐子钰兄妹两再度丧母的悲痛之中,觉得是他薄待了她,不曾多想,且他枕边人接连身亡也让他不由的怀疑是否是他命数太硬,倒将妻子都克死。
可如今仔细想来确实有些不正常:陈氏向来冷淡,他俩大婚后也不过是相敬如宾,若说她觉得委屈了,早便一死了之何必等到现在,况且搬到别院也是她自己的主意,要是觉得冷清大可以搬回来住。
明面上看似成立的各种寻死的原因此刻想来都不足以让人放弃了生命
齐明松神情为之一肃,他将齐子钰身子推开,快步走向屋外,叫了他身边的齐夏来嘱咐道:“去一趟衙门,找了宋仵作过来,不要声张。
“再叫上人去一趟别院,守着夫人上吊的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出。”
他压低了声音道:“查一查是否有人在昨天进出过那个房间,暂时都先监视起来。”
齐夏看自家老爷神色都变了,却不敢多问,应声退了下去。
回到堂中,齐明松朝着道:“有劳嫂嫂操办丧礼了,钰儿他们年纪小,还望嫂嫂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李氏扬了扬眉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齐明松又转而对齐子钰齐元澄道:“今日你姐姐也要回来,你们几个怕是许久未见罢,没想到自她嫁出回门,再回来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他叹了口气。
齐子钰想了一想,知道他大概说的是去年才嫁出门,与她异母的姐姐,原配所出齐子绪。
齐子绪的婚事是老太太经手,齐子的亡母郑家认可下的,嫁的是江北的定南伯世子,据说与郑家有些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
齐子钰回忆了一下发现原主对这齐子绪倒是颇为留恋的,这个姐姐颇为冷静能干,常常维护她,虽然她更多的时候不是待在齐家而是在她外祖郑家。
若是她回来,她吸了口气想到:不知道到时情景会是如何。
第19章 决定彻查
齐明松想了一想接着道:“现在时辰尚早,你不如叫了人回去将你姐姐从前住的百镶院整理出来。”
原来这些事都是要李氏安排的,可她心中不快,只当作忘了,丝毫不曾提起,此番听到齐明松这样说忍不住脸色一僵。
他这样跳过了自己,直叫了齐子钰去安排,显然是给了自己一个没脸。
不过也是她没有将三房放在眼里的缘故,他们二房向来同大房交好,毕竟齐明德在京中为官,身份到底不同,岂是三房齐明松这小小的沧州别驾能比的?
不过此时事不好放到面上来,家中争斗不宁,老太太不会高兴。
她连忙道:“哎呦,你看看,我怎得忘了这事,还是我走这一趟罢,子钰小姑娘家的哪懂这些。”
“那院里有什么缺的少的正好也再添一添。”
百镶院原是陈氏的住处,后来因着齐子绪要出嫁便搬了进去。
齐明松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灵堂这边……”
李氏道:“百镶院原也在整理,这收拾起来也快,倒也不耽搁什么。”
齐明松于是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有劳嫂嫂了。”
李氏应了,领了人便往后院而去,过得垂花门,经过穿花回廊,隔着墙的外院那侧传来几声低语,李氏转了头去。
透过镂空雕花的石窗子,能隐约看到经过的人影。
怎得这么早就来了人?她心头疑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齐明松站在门口目送了李氏出去,忽而抬手召了一个小厮道:“去前头请了老夫人来。”
摸了摸下巴他复又沉吟道:“若有前来吊唁的客人,就先请到垂花厅。”
堂中其余人皆是一头雾水,这是要做什么?唯有齐子钰同齐元澄目光微闪,齐子仪若有所思的看着齐明松。
那小厮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从前头不远处过来了两人,正是宋仵作与齐夏。
齐夏替宋仵作提着一个匣子,走在前头引路,宋仵作就跟在后头,端详其貌,面白无须,身量不高,相貌端正,这样的人若是丢进人群中只怕丝毫不显眼,找都难找出来。
那小厮看到是齐夏领了人进来,便也没说什么,几人不过错身而过。
“大人。”宋仵作穿着窄袖的袍子,站在门口抬手朝齐明松揖了一揖。他是府衙的人,不归齐明松差遣,但因着前头有桩衙门的贪腐案,两人也曾接触过,算是有些私交,如此才一找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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