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澄伸出手扬了扬,齐子钰便看到他指端上几点血迹斑斑,赫然是一道尖锐的划痕。
齐子钰面色微变:“你等着,我去取药给你。”
“不用不用。”齐元澄一手扯住了齐子钰的袖子,一面将指头含在嘴里,“小伤而已。”
齐子绪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怎么?谁受伤了?”
齐元澄咧嘴笑了笑:“没有,我吓唬九姐呢 。”他一面笑一面朝齐子钰使了个眼色。
齐子钰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了。
齐子绪虽然稀奇两人怎么就玩到一处去了,但思及二人一个年幼一个呆愣,都是小孩心性。许是忽然的对了脾气,这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她拾掇完手中的衣物,想着这别庄里头还有其他物件,家具要收拾整理,便将齐子钰姐弟二人的顽笑暂且放下。
对两人叮嘱一声,又嘱咐那些跟来的丫鬟小厮盯着这屋子就往书房去了。那儿还有陈氏生前爱读的一些书籍经卷,此时也要一并整理出来。
看着齐子绪出门,齐子钰又转过了头,她看着齐元澄湿漉漉的手指,一时竟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你也不嫌脏.”
“不嫌。”他笑嘻嘻的回道。
“还是让六欢拿些伤药来。”齐子钰瞅着他手上的口子道。
“我有药。”手指上的口子已经止住了血,齐元澄又看了看门外头,干脆的在地上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给自己撒了药粉。
“我就说我有药嘛。”齐元澄笑眯眯的说道,这得意的样子让齐子钰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想到那天齐元澄看着她被边揽摁红的脸,问她需不需要药的场景,齐子钰便不再说话了。
没一会,六欢就拿了盏油灯进来:“姑娘,只找到这个。”
“没事,将就着用吧。”齐元澄摆了摆手替齐子钰遣了她下去,六欢应声退出门外。
“没想到母亲过还挺清贫。”齐元澄嘀咕了一句,端过油灯往床底照去。
齐子钰也蹲在床前,自然跟着往里看去。
只见里头结了些大小罗网,有股淡淡的尘埃的气味。
在靠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不大的漆木箱子,箱子前头斜躺着一根金钗,烛光下正微微闪光。
齐元澄伸手扣住箱子侧面的环扣,将它拉了出来,带着前头的金钗滚动,发出几记清脆的响声。
齐子钰伸手将它捡了起来。
这金钗做工普通,但钗尖锋利,能看到上头尚沾着齐元澄的点点血迹。
钗身色泽暗淡 ,显然是有些年头了,而它的主人也没有对此进行打磨翻新。
齐子钰有些奇怪,对齐元澄道:“这么利的首饰,谁能带它,也不怕扎破了脑袋?”
“而且很奇怪啊,为什么这么旧的金钗会这么锋利。”齐元澄接口道
“为什么?”齐子钰问。
“咳,我哪里知道……”
……
蹲着吃力,齐子钰干脆也席地而坐:“还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箱子。”
陈家有钱,陈氏的一应陪嫁物件都是精挑细选,做工精良,应该不会有这样制作粗糙的东西才是。
齐子钰想了想敲了敲木制小箱好奇的问道。
齐元澄下意识的攥住了她的手:“别乱动。”
“怎么?”齐子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不能碰?”
齐元澄看了齐子钰的脸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他顿了一顿,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她自己职业病犯了,总觉得里头会装着炸弹吧?
好在齐子钰没有在这上头纠结,她看着箱子慢慢道:“你说箱子里有什么?”
“打开来看看。”
可是要怎么才能打开,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正好叶嬷嬷走了进来,看到两人都坐在地上人忍不住叫起来:“哎呀,我的少爷小姐啊,你们怎么能坐在地上呢。”
“这天眼见着就凉了,万一冻风寒了可怎么得了。”
齐元澄从善如流的从地上站起来,顺便也把齐子钰也一道拉了起来:“我们就坐这一会儿,不打紧。”
早听说这十一少爷为人孤僻,小小年纪行事独特,夏日里晒大太阳,冬日里头雪中行走也不知道要打伞。到如今竟是要带的她家九姑娘一块胡闹么。
她家姑娘又是呆呆愣愣的性子,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齐元澄不知道自己在下人们心中早留下了出格这一特征。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的,发生这些纯属乌龙。
夏天不打伞?哪个男人出门还要打伞遮阳,或许有吧,但他没有这个习惯。
再加上他原先还是个北方人。要知道这北方的雪年年下的大,跟粉似的,进屋前抖一抖就是了,哪有什么打伞的念头。
不过好在他现在是齐家的小少爷,剥削阶级,没娘爹不亲的,也没什么人对他的种种行为有什么置喙。自己将就着入乡随俗,这后头的几年也还算过的去。
叶嬷嬷到底是下人,又不是齐元澄跟前的,便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暗自打定主意要叫九姑娘日后离他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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