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你回陈家的时候,总爱粘着我,这眨眼间都长这么大了,可怜妹妹她再也看不到你,就这样撒手去了。”
齐元澄在一旁看的有些目瞪口呆,陈家的二舅母真是个神人,说的好似有多少情深意重似的,这么多年了都撒手不管,不闻不问,到如今却这样说,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倒是大舅母还时常还送些东西过来。
齐子钰被搂着,脸都憋红了,好不容易被放开来,又被叫去见过二舅,又是好一番感慨。
没一会,几个大人出去了,显然是要谈些什么。
两家主事的人对向而坐,这显然是要三刀六面的好好摊开牌说一说如今的事。
陈二爷率先拍了桌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陈家可是好好的一个人送来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家中的一个丫鬟……”四夫人见几人都不答,只好回道。
陈家二爷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贱/婢,敢犯下这样的事。”
陈家二爷这一句话可正是戳到点子上了,若这丫头是陈氏的陪嫁倒也好办,可坏就坏在这是齐家的丫鬟,还是老太太拨过去的人。
这丫头不是齐府的家生子,是前几个月才从外头买回来的。
据说是勾结了外院的仆人,偷了陈氏的簪子要去买,叫陈氏发现了,于是两人害怕,就联手毒死了陈氏,现在一个跑了,而那个丫鬟则对这事供认不讳。
陈家大舅母不咸不淡的道:“亲家母,我说,这事你们可是要给我们陈家一个交代。”
“是啊,你们治家不严,没个规矩,谁知道府上还有些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今天要是没个说法,我们老陈家定是不依的。”陈家二舅母语速如飞,颇为咄咄逼人。
说法?交代!人都死了,来要交代有个什么用!
从前可不见陈家的人对这陈宜情有多少重视,面子银子上是做足了功夫,可内里却是毫无情义,连她都瞧出来了,那陈氏又如何看不出来。
再看这陈家的人,一人一句,可偏谁也没提起那呆儿,显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就算她再怎么貌美如花,也改变不了她生来痴傻的事实,带她走?那就是带走了麻烦,与累赘
齐二夫人来了气,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横的人家,第一次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又是气又是恼,齐府如今主事的是她,□□丫鬟的是她手下的嬷嬷,要是硬追究起来,她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齐老夫人倒是好修养,神情还算冷静:“家门不幸啊,出了这样的事,老身也是难辞其咎。”
她站起身来朝着陈家几人施礼:“是老身之过,这事齐家一定会追究到底,处置失职的人。”
陈家大舅母连连去搀齐老夫人,她回身看了眼老二夫妻两,又坐了回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是了。
陈二夫人面色缓下来,可还是冷哼一声:“这治家问题可是要紧事,是得好好查查。”
陈家这真是蹬鼻子上脸,这样竟还要胡搅蛮缠,齐二夫人到底忍不住讥道:“我们齐家的门风是不如你们陈家。”
这话一出,陈家二舅母立刻炸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是很清楚么。”
老夫人拧了眉头一时想起当年的事来,四夫人急忙圆场道:“二嫂的意思是我们齐家定会好生处理此事的。”
可此时陈二爷已是面色难看,想到当年妹妹一波三折的婚事,登时如鲠在喉。
这一番对话不欢而散。
当晚,陈家的人没有在齐府住下,而是在外头的租了个宅子下榻。
一时间两家不和的传言闹的沸沸扬扬。
齐老太爷得知此事的时候是晚上了。
书房之中两人身影分立,烛光将影子投射在木制门窗上,显得格外清晰。
齐老太爷立于桌前,他抬手摸了摸颔下发白的短须问齐三爷:“这事你怎么看?”
“陈家这般,必然事出有因。”齐三爷回道。
“那你可知是何因,又会有何果。”
“为的是宜情。”齐三犹豫了一下,“不对,是为陈家的颜面?”
“还有其他原因。”
齐三皱眉思索:“为叫我齐家心存愧疚?不敢相忘此事。”
“你觉得陈家兄弟如今还稀罕依靠着我这把老骨头么?”
“他俩不知搭上哪路神仙,扎根在漕运这等职位上,而今如何又看得上齐家。”
齐三爷面色一凛:“难道是要与我们划清界限?”他唇角微寒,“不至于做到这般地步吧?”
“还有一种可能,许是这是向人递投名状呢。”
“父亲的意思是?”齐三爷不敢肯定,一时间犹豫起来,“莫不是攀附了世家?”
“要一脚跨出清流一派?”
齐老太爷此时却并不作答。
只是忽地将话锋一转道:“陈家太过锋芒毕露。”
“如此一来……”
“如何?”齐三爷心有猜测却没有说出口。
半响才听到齐老太爷道:“亦可,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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