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是晚了，长生藤就像沙漠一样，在水掉下去的瞬间，吸了进去。
俞茯苓停下动作，脸上表情难看，转过头盯着钟蓝出血的手，“对不起。”
钟蓝用衣角压着伤口止血，脸上带着怒气：“你发什么疯?”
俞茯苓不说话，俯下身费力捡起地上没有沾血的长生藤叶，塞进常严的嘴里：“在我们那边，长生藤对死人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俞茯苓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的椅子旁，坐下来：“他虽然死了，但是魂魄现在还在体内，这个身体等于他的容器，他吃了长生藤的叶子，也许能活过来。”
“你们那?”钟蓝压着伤口走到过去，坐到俞茯苓的对面：“什么意思?”
“你听过平行世界吗?”俞茯苓问钟蓝。
钟蓝点头。
俞茯苓接着说：“真实的平行世界和你们所提出的猜想有些差别，它以太阳系划分，共有十三个，每一个太阳系中只有一个星球存在生命。而存在生命的星球我们都统一称为地球。这十三个地球里面，有三个最早出现了人类，后来又陆续出现了十个地球。为了方便管理，平行世界办事处随之诞生。它管理着另外十二地球的生死事务，办事处有十万在职员工，每日往返各个地球的各个时代，而我和或域就是来自平行世界办事处。”说到这里，俞茯苓停顿了几秒，指着手边的长生藤，又说：“它也是来自那个地球。”
“长生藤生长在在阴暗之地，以血为食。”俞茯苓视线转移到长生藤上面：“长生藤林中有个血池，我们十万公务人员每日一碗鲜血供养着它们。它们会把血池里面的血喝掉，然后替换成自己的红色汁液。这些汁液才是它最神奇的地方，它的作用和你们影视剧中的孟婆汤类似，需要投胎的魂魄放进去泡一泡，出来后就什么都忘记，乖乖被我们送去重新做人。”
“那如果长生藤喝了活人的血呢?”钟蓝问俞茯苓。
“会……变成外表是人的怪物。”俞茯苓舔了舔嘴唇，视线从长生藤上面移动到钟蓝受伤的手，一开口声音都比刚刚小了几分，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被长生藤划伤的瞬间，它吃了你的血，同时它的汁液也会进入你的身体。它不断的吸血，本能的就会用自己的汁液替换，直到全部吸干。被吸干血的人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会变成不老不死的怪物。”
—— ——
慕栗打了个哈欠，实在扛不住了，“要不咱们明天再聊?我困死了!”
“茯苓在哪?”或域这句话问了几百遍了，不管慕栗说什么，他就像个复读机一样，一直说这一句。
还没开口，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顺着刚刚的泪道往下流。她数不清打了几个哈欠，视线早就已经模糊。
“那是你女朋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慕栗后悔因为害怕喊出那句话了，睡在太平间是有些吓人，但人困到一定程度就算和死人一个棺材都能睡着。可是现在面前坐着个活人，她就算困死，对面这位“老朋友”都不会让她睡觉的。
“茯苓在哪?”
“……”
算了算了，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她说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趁着有人陪着悄悄眯一会儿。慕栗眼皮打架的厉害，有了这个想法后连抬眼皮的动作都做不到了，直接闭上眼睛秒睡。
结果还没过十秒呢，慕栗一声尖叫从椅子上窜起来，大喊：“或域你这个混蛋，我们两个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至于下狠手掐我吗?”
“茯苓在哪?”他依旧是这个问题。
慕栗坐下来，心里猜测或域这人一定是从清朝就活着的妖怪，满清十大酷刑都经历过。不然怎么可能知道掐人要掐大腿里面的肉?!
“要不我们换个话题?”慕栗坐下来，因为或域这一掐精神了：“要不咱们聊聊你和俞茯苓的恋爱过程?我听开心了还有可能告诉你。”
慕栗说完，对面的或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过了两分钟才开口：“我们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她是当初我进公司时带我的人。”
慕栗：“唔，办公室恋情啊?!”
或域继续说：“她带了我新人期三个月，后来分到了她的手下做事，有四百年我们都是朝夕相处的。”
“四百年?”努力嘟囔，掰着手指头往前推算时间。
“我追了她三百八十年，她终于答应了。”或域说：“公司不允许出现办公室恋情，她作为我的上司被开除了。”
“开除后，她成了我的客户。每过五十年，我就会去接她回来一次，然后过两个月再把她送走，就这样循环往复了两千年。”
“两千四百年?”慕栗继续在心里算时间，发现或域不是从清朝活到现在的妖怪，他是从夏朝活到现在老妖怪。
“五十年前，我接她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同组的下属，然后设计让他误以为是自己放走了茯苓。我利用这个契机，把她藏了起来。”
“……”慕栗：“那你的下属呢?”
“死了。”或域提到这个下属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就像这种毁了别人一生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他抬手看时间，“五个小时前，死在医院二楼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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