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方直接回答。
慕栗一想也对,那个东西最能治这类邪祟了,他怎么可能捡到。
慕栗起来找找,但现实情况根本是她连从地上起来都做不到。她越是心急就越是失败,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了满身土,双腿用力回弯试图把膝盖上缠着的胶带挣开。
也不知道或域到底缠了几层,慕栗在地上滚来滚去,全部的力气用上了,就是没有挣开。
她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远处的黄皮子冷眼看热闹一样,也没有阻拦慕栗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细微的砰地一声,慕栗的膝盖撞到了手肘的麻筋上,她咬牙忍住一只胳膊忍不住颤抖一下,顾不上其他直接跪在地上,借着头顶照射下来的光亮,在地上地毯式的搜索着。
找到边角的时候,因为阳光照不进来,慕栗根本看不清,直接整个人趴在地上,她手肘和膝盖着地,一寸一寸的在地上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角落。
找到黄皮子身边的时候,越靠近温度就越高,慕栗有一种被人放在炭火上烤的感觉,再过一会儿就可以撒孜然面了。
但一想到丢失的东西对她的重要性,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快到黄皮子身边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了:“这里没有,”
慕栗寻找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才开口:“谢谢。”说完,绕开他继续寻找。
地毯式的搜索了一圈无果,慕栗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累倒在地。
她看着前方的地上,因为阳光照射下来,小小的土砾下的阴影被驱散,她突然有些难过,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在生命的最后,她见不到钟蓝,连钟蓝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都弄丢了。
慕栗像变了个人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一旁站着的负责看着她的黄皮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问道:“你没事吧?”
慕栗没开口,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地面。因为阳光照射进来,土砾下的阴影被驱逐,但随着阳光的移动,那个消失的阴影又渐渐回来。
这就像她的人生一样,而她人生中出现的,像正午的太阳一样驱逐她人生中的阴暗,为她带来光明的钟蓝,此刻就像是日头偏西的傍晚一样,渐渐的离开她的人生。
她曾经陪钟蓝看过一部剧,里面有句话说“无论什么人,无论怎样的人生,都有光照进的瞬间”。那时候,慕栗觉得钟蓝就是照进她人生的光,可时至今日,那束照进过她人生的光,似乎渐渐偏移了。
慕栗没有再动过,黄皮子询问后她也没有回答,而对方因为或域有交代,也不敢贸然上前,就站在那里等着哈或域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传来动静,黄皮子立刻大喊:“你快下来,她好像……死了。”
或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掌撑着边上直接跳下去,走到慕栗面前蹲下来,先伸手试了试鼻息,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体后放下心来,站起来和黄皮子说:“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
黄皮子没有动,问他:“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所有的事情,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
“你放心,我不是食言的人。”
或域说完,又和黄皮子一起上去。
这个地窖比一般的地窖还要深,大概有四米左右。而且还是石板的圆形内壁,一般人下来容易,但上去就比较困难了。
可或域和黄皮子明显不是一般人,黄皮子本来就是个飘来飘去的幽魂了,而或域更是个深不可测的来路不明的人,他伸脚一蹬地窖的内壁,直接上去了。
没多久,他抱着什么东西下来了,小心翼翼的放下后,才又走到慕栗的身边,问她:“怎么了?”
慕栗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或域的话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或域后退了一步,也不嫌地上脏,直接在慕栗面前坐下:“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觉得自己逃不出去,即将要死了,所以一副放弃了的样子。”
他说完,慕栗依旧没有回应。
或域想了想,开口说了两个字:“钟蓝。”
慕栗视线动了动,转过来看向或域,对方一副伎俩得逞的样子,笑道:“果然,你把钟蓝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你别动他。”慕栗看着他,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如果你敢动他,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怎么死?”或域问她:“为了防止你自杀,我做了很周全的准备。”
“你不知道咬舌自尽这种死法吗?”
或域一怔,他还真不知道。准备找东西把慕栗的嘴堵上。环视了一圈似乎都没找到合适的,也就放弃了。
想了想站起来,边走过去拎起黄皮子房子地上的早饭,边问慕栗:“你刚刚怎么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有捡到我的东西吗?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镜。”慕栗问他,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或域捡到了,说不定现在可以还给她。
临死之前看不到钟蓝,如果有它在身上,她也无憾了。
“我看到了,”或域说,拎起早饭后转过头来:“钟蓝的东西吧?我已经帮你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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