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栗心里也不好受,过去抱住她:“作为你们两个人的朋友,我是非常希望你们在一起的。但现实是无法在一起,所以,我很希望你们把对对方的伤害,降到最低。珊珊,你这么做,没有错。”
可薛珊想起来,还是难受。她闷在慕栗的怀里无声掉泪,好半天才起身,擦干眼泪:“我决定了!”
慕栗抽出来两张湿纸巾递过去,问她:“决定什么了?”
“年后我就去帝都,”她说,“我不知道欧阳晨怎么想的,但我既然喜欢,就不能放弃。”
慕栗抬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不可置信的看她:“你打算离开同江?”
“反正每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在外地出差,在哪里工作都是一样。”她说完,低头握住慕栗的手,“虽然我去了外地工作,但一有时间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慕栗抽回了手站起身来,别过头笑道:“去外面看看也好,挺好的。”走到吧台处把或域喝过水的杯子收起来,“都快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附近商场开了一家云南菜,听说还不错。”
陆长深出了门,被身后的人叫住。他转过身,问或域:“有事吗?”
“没什么事。”或域说,“我只是看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陆长深垂眸,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悲伤,而后摇头:“也没有心情不好,如果或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问你个问题。”或域也没阻拦,继续走在陆长深身后。
“什么问题?”
“如果你能和薛珊在一起,但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你愿意吗?”
陆长深停下脚步,说:“那也要看什么代价!”
或域耸肩:“我也不知道,之前和慕栗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比如十年寿命、健康的身体以及金钱作为代价。”
他抬头看街道对面,光秃秃的树下都是积雪,似乎今年的雪要比往年大。沉思了有一会儿,突然笑了:“如果能和她在一起,减十年寿命又有什么关系,就是减二十年寿命,我都心甘情愿。”
或域挑眉,似乎也没想到陆长深会这么说。他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可能性,可能她今天不喜欢你,明天就喜欢了。”
“但愿吧。”说完,不再逗留,直接和或域告别,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 ——
晚上,钟蓝从书房里面出来,房间一片漆黑,平时这个时间电视机都开着播放新闻,今天格外安静。
“慕栗?”他叫道,等了几秒,没有人回应。
想了想,过去找她。
才走到饭桌旁,突然听见沙发处传来玻璃落地的清脆声响,他转了个方向走过去。
透过窗外的月光隐约看到慕栗。她整个人坐在地上,半个身子趴在沙发上,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
钟蓝折回去要开灯,被慕栗阻止。
“别开灯。”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明显就是刚哭过。
空气中有淡淡的啤酒味,“喝酒了?”钟蓝问她。
“一瓶。”慕栗也不隐瞒,“不多,还很清醒。”
“没事吧?”见她趴在那里不动,又准备上前。
“没什么事。”慕栗伸手,阻止了他:“放心吧,肯定没事,别管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也不会因为她一时心情起伏而去瞎操心。点了点头,说:“有事叫我。”转身回了房间。
慕栗依旧没有动,保持着钟蓝出来时看到的姿势。
钟蓝回了房间没多久,本想处理下剩余工作,却莫名的开始烦躁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越想静下来心就越乱。明知道外面的人就老老实实的趴在沙发上,无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可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又在房间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转了五分钟,听到酒瓶再次落地的声音,出去了。
打开门,顺手又开了灯,就看到慕栗跪地地上,手上身上都是啤酒,明显是因为拿不稳掉下来,洒了一身。
灯光亮起的瞬间,她下意识反应出来的动作是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你……别看我,把灯关上。”跪在地上,像个鸵鸟一样把头扎在地上。
钟蓝心有不忍,关了灯。在原地停留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他屈膝,半跪在地上,伸手动作轻柔缓慢,托起她的下巴。
月亮隐入层叠的云层之中,仅有的一点光亮消失,目光所处之处皆是黑暗。可就在这黑暗之中,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缓慢上移的手,行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带着灼热。她想开口,想喊停,又舍不得这难得的温柔。
黑暗中,他轻柔的帮她擦干脸上的混着酒液的泪水,许久,才开口:“有什么不痛快的哭出来就好了,喝酒伤身。”
“我不敢哭,”慕栗低声说:“我怕我的哭声吵到你。”
猛然间,胸腔内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一样,他疼的有些呼吸困难,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很难想象一味讨好别人的人,事事都要先考虑对方的人,是怎样艰难的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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