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蓝不搭话,一脚油门下去,直接高速开到市中心医院。转过头,“到了。”
慕栗攥着袖头擦干脸上的眼泪,匆匆丢下一句谢谢后,开门跑了出去。
钟蓝犹豫了几秒,也开门下车了。
“哎等等我啊!”欧阳晨跟在后面。
慕栗跑到门口,就看到早已经等在门口的陆长深。
她急忙问:“怎么样了?”
“在急救。”陆长深眼圈通红,身体紧绷着。他转过身前面带路:“要手术,需要签同意书,可我……不是家属,没有办法签字。”
“我是,我签。”慕栗一听需要手术,吓得声音都颤抖了几分,踉跄着差点摔倒,口中还催促陆长深:“我们快点,快点。”
慕栗和陆长深边走边说,钟蓝和欧阳晨在后面,离的有一些距离,并没有听清到底在说什么。
“到底怎么了?慕栗父母生病了吗?”欧阳晨问身边的人。
“她是孤儿,没有父母。”钟蓝看到她急的乱了方寸,心中隐隐猜到出事的人:“恐怕……是她的那位朋友。”
“谁?”欧阳晨和他们都不熟,这里面唯一接触比较多的,应该只有出差时一起工作过的薛珊。
走过转角,走廊的尽头就是急诊手术室,正好有护士出来,大喊:“谁是薛珊的家属?伤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而且腿部需要立刻手术。”
“我是家属,”她踉跄跑过去,抓着护士手里的本子,颤抖着双手签了字,又伸出胳膊:“抽我的,我是O型血,我是万能血。”
“慕栗,”钟蓝握住她的手臂,和护士说,“抱歉,她太心急了。”转过头,低声开口:“医院有血库,你不用献血。”
慕栗坚持,“用我的血,多少都可以。”执拗的拿掉钟蓝的手,“我最亲的亲人,用我的血来救。”
第二十六章
在慕栗态度强硬坚持下,护士只好带着她去抽血。
钟蓝转头对身边的欧阳晨说,“你留下来照顾陆长深,我陪她去抽血。”
欧阳晨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
还没说完,钟蓝已经向慕栗离开的方向跑去。
欧阳晨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头疼。
走廊里面除了伤者家属之外,就只有面前这个蹲在墙角表情痛苦的人还算熟悉。
想了想,欧阳晨凑上前去,“薛珊她……会没事的。”
陆长深重重点头,混着哭过后浓重的鼻音,“一定会没事的。”他停顿了几秒,抬头看面前的人:“谢谢你在这里,她醒来看到,一定很开心。”
欧阳晨的长相偏周正,就是那种一看就浩然正气的样子。虽说不是一眼惊艳的类型,但薛珊唯独对这类长相的人,最没有抵抗力。那天第一次见面,他看到欧阳晨的第一眼,心里就明白了。
“嗯……”欧阳晨没听懂,抓了抓头发,想破了脑袋才想出一句安慰人的话:“她醒了看到你,应该会更开心。”
“是吗?”陆长深低垂着头,低声开口。那样子像是在问欧阳晨,但更像是在问自己。
是这样吗?陆长深想,脑中不自觉回想起前几天他们站在慕栗店外,她说的话。
她说,“学长,我一直当你是半个兄长,异性中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我很自私,自私的拒绝你的追求,却还想要你继续当我是好朋友,一边又想追求爱情,一边又想制止住你对我的感情,继续保持在友情之中。但我的人生只有几十年,如果这一刻我欺骗了你,用谎言欺骗你,然后再去追求别人,对你、对我、对其他人都不公平。”
“如果我不去追求,那之后的许多年,再想起来都会是我的遗憾,因为当时的我没有为这份喜欢,拼尽全力。它会成为我心里的一根刺,久而久之,这份遗憾会愈演愈烈,最后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在你身上。”
“你懂我的意思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他。
也许是环境原因,薛珊和慕栗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喜欢的东西都会尽力去争取,想说的话也很难藏着掖着,她们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他不是没有看到薛珊在面对欧阳晨时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欢,只是……心里很难承认,他多年的陪伴,最终输给了刚认识的人。尽管他心里明白,可还是装作不知道。
从来不知道直爽性格的薛珊,还会因为他而烦恼。那一刻陆长深突然很难过,他明明是除了慕栗之外,最希望薛珊获得幸福的人,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她追求幸福的绊脚石。
“那当然了,”欧阳晨提着裤腿,蹲在陆长深身边:“我和薛珊虽然不是太熟,但少有的几次聊天里,她都会提到你这个朋友,说认识你这个朋友,是几辈子积攒下来的福气。”
陆长深更难过了,抬起头,看着紧关的手术室门,心里默默祈祷薛珊不会有事。
“陆长深,欧阳晨?”
陆长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抬头看过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瞬间你高警惕,走了过去:“或域?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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