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音当时的反应是:“他女朋友都从寝室楼排到H大的校门口了,还敢来勾搭我?就这样拈花惹草的,我能看得上?”
文小西冷哼两声,看不上还能在这里不辞辛苦的帮忙定火车票?
再说了,程念青的确被很多女生追,他大一就进了学校的话剧社,没多久就上台演了一场话剧,一举成名,程念青在话剧舞台上所显露出来的才华,再加上那副天生的好面相,一时间不管是同级的大一新生,还是从大二到大三的学姐,都对他展开了攻势。但是他也并没有女朋友排到校门口,只能说追求者排到了校门口。文小西记得,从大一到大三期间,程念青似乎只交过一个女朋友,才一个学期,也就分了。
虽然目前张逢音还没成功被勾搭走,但文小西相信,她早晚还是会成为程念青的囊中之物的。她文小西看别人心里那点暗搓搓的小九九,就从来没有看错过。
第 5 章
每次寒假回家,都像是经历一次万人大迁徙,虽然文小西兜里揣着最后一个月的家教工资,但是想着妈妈的生日在正月里,想要留着钱给妈妈过个生日,便不舍得买卧铺票,一个人抱着包靠着车窗熬了一整夜到家。妈妈见了自是欢喜,看着她脸庞日渐松弛,眼角的细纹也越来越明显,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当初,竟然为了那些不着调事,莫须有的人,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等快快毕业,就回到家里来工作,陪着妈妈才好。爸爸长年在外地工作,说还要十来天才能回来。
妈妈坐了小西爱吃的皮蛋肉弱粥,一边看着她吃一边跟她说话,仿佛要一口气把这半年的话都说光,文小西听着,眼里发酸,她和爸爸都不在家的日子,妈妈总是孤独的,即便可以跟邻居聊天,但只有说给他们听,妈妈心里才是暖的。
一顿饭吃了个把小时,妈妈才催她去补觉,她确实困得很,一个人坐火车,又是夜里,她不敢睡着,只能熬着,熬了一整夜,现在已经注意力飘散了,整个人都有点混沌。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被言叙的电话吵醒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她接起电话:“言叙。”
“小西,你是不是到家了?”
“嗯,上午到的。”
“那我明天跟夏乔来找你。”
“好。”
文小西起床,妈妈做好了晚饭在等她,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她冷得浑身直打颤,老家的冬天不比Z市,那里冬天从来不下雪,温度再低也不会低过零度,哪像老家这里,到了冬天,滴水成冰,她钻到取暖器里,将盖布在腿上捂严实。
“冷吧?”妈妈将饭桌上的保温罩取掉,
“嗯,家里冷,学校没这么冷。”
“前几天刚下的雪,才刚刚化完,正是冷得时候。”
文小西饭量不大,在学校都是一小碗就够,但是回家总是会再添一碗。妈妈做的饭菜好吃这件事情,也只有等你吃不到的时候才能真正体味到。上了大学,吃了几年食堂的饭菜,她才真正感觉到,果然妈妈做的菜才是全世界最好吃的菜。
晚上跟妈妈聊天聊得有些晚了,连房间都没回,直接就在妈妈的房里睡着了,言叙和夏乔到的时候,文小西还没有起床,她俩直接杀进房间,揪文小西起床,顺便将在路上冻僵的手伸到文小西的秋衣里取了会暖,冰冷的四只手一伸进去,惊得文小西倒吸一口冷气,于是刚一见面,三个人就闹得人仰马翻,满床打滚。
文小西的妈妈走进来,虽然看着三个自小到大的好朋友玩闹也很开心,到底是心疼文小西外衣没穿怕她着凉,于是含着笑说:“赶紧先把衣服穿上。”
文小西起床洗漱,随便扒了两口饭,便急着跟言叙和夏乔聊天说话。她们每次回来都会见上一面,文小西去了外省上大学,言叙在本市,夏乔在本省外市,一年也就只能见这两次面了。文小西记得,当初她们也是憧憬过三个人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可以租在同一座公寓楼里,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终究,小时候的那些誓言,都是不作数的。
文小西抽空掏出手机给南方发短信:“言叙在我家,来玩。”
不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就响起来,南方回:“好。”
对话如此简单,但文小西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名正言顺地跟他说上一两句话。
这些年,诸如“言叙在我家,来玩。”“我明天去言叙家,你要不要一起?”这样的短信,文小西都小心存在手机里,一条都舍不得删。虽然回复都是简单的一个“好”字。
南方来的时候,她们三个人正挤在一个取暖器里围着一盘瓜子聊得开心。他走进屋子,毫不陌生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又毫不陌生的将桌子上的一盘花生移到自己跟前剥了起来,文小西偏头看了他一下,他似乎比以前白了一点,头发也长了。文小西总记得他初中和高中的样子,虽然大学以后寒暑假也会见一两次,但她总记不住那时他的样子,记忆永远停留在中学时候,头发很短,人高高瘦瘦的,肤色晒得有点深,因为喜欢打球运动,夏天时露出臂膀,胳膊上好看的肌肉也一览无余。
高中时文小西最喜欢在晚自习前的那段时间拉着言叙逛操场,然后在球场上一眼找到南方。无论离的多远,无论球场上有多少人,她总是能一眼就找到他,他有一件黄色的球衣,背上印着“24”的号码,那是科比的号码,那时候的男孩子,都是那么的活力四射、意气勃发。她也幻想过能够给在球场上大汗淋漓的他送一瓶水,看着别的男孩子羡慕起哄,但她那时候毕竟不是那么敢作敢为的女孩子,况且,就算送水,他也希望那个人是言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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