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那些冲锋陷阵悍不畏死的家伙原本不就出身于这里吗?
她爽朗一笑,跟着人群,也开始跟着喊,“北驱北蛮,南镇南灵,大燕定存,逆者诛之!“,她喊着,举起了她的右手,手上握着她的刀。
后头的士兵们也跟着喊。
人声不仅吸引了更多人,也吸引了很多守城官兵。
他们过来本想看看是谁在暴动,看见马上的顾云轻与她身后的北大营士兵,一惊,便没有再过问。北大营的兵权,能动的只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了,不然就是他的心腹,但不出意外定有上面那位的意思。
这事他们管不了。
大臣的亲信们也私下溜去通风报信了。
顾云轻眼尖看见了这队巡城兵。
得走了。她想。
“大家让一让,我们得去讨个公道了,为我们北疆的战士!“顾云轻朗声道。
人群自动分开,为他们让出了道。
道路通畅,一行人策马疾行,竟比预料中更快的到达了皇宫。
果然,陛下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
紫禁城的守门卫士看见他们就给他们开了门。
一行人下马。虽然这是特殊时候,但也不能给对头留下太大的把柄。
毕竟讨公道是一回事,在紫禁城里策马藐视皇帝的祖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值上朝,底下的大臣却跟脚底板长刺了一样。景仪征看着下面的场景,脸上笑容丝毫未变,心里却开始盘算着顾云轻他们什么时候来了。
估摸着是近了。
“报!薛帅副将顾云轻觐见!”话音未落,顾云轻已经进殿。
“臣顾云轻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请起,你这是?”景仪征佯做疑惑。
顾云轻站起,气凝丹田,朗声而言,她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臣来向在场的诸位,“她环视四周,每个人似乎都被她的眼神扎了一下,锐利中带着悲愤,像是北疆冬日刺骨的寒风,”为北疆的英灵讨个公道!”
场中没人说话,似是被她震到了。
“我们北疆兵力如今只有九万有余,当年北疆报上来的六万兵,在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仅剩五万四千六百五十二人,伤者一千三百有余。如今虽是大捷连连,兵损也是存在的。”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不知道站在这里的诸位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
“三十万,三十万铁骑。”顾云轻道,她还重读了“铁骑”二字。
“面对这三十万虎狼之师,我们北疆有什么呢?诸位还想从我们这里节省军需开支,还想分我们的兵去抵御南灵,诸位自己说说是不是其心可诛?”顾云轻冷笑着反问。
众大臣没人反驳,毕竟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们当时不是没想到,只是觉得北疆局势能够稳住罢了,没想到会摸着老虎屁股。
但老狐狸这么会因为理亏就不说话呢?这群老头在反驳人的能力上算是得天独厚。
“北疆有燕岭,南灵边界可什么都没有。”一个胆大的大臣,也可能是因为本能反驳了。
其他沉默的大臣不由得为这个冲动的猪头三抹了把汗。这种反驳不就是给对方更大的空间陈述。
“既然如此,您还想着用北疆的分兵打南灵,明知道哪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没有粮草就近支援的屯田兵区,只有无数的林子和崎岖的山路,您是想着让那些人送死吧!”
“噗——”队里的景姝笑了,“顾将军别跟礼部尚书计较,他一辈子没上过战场,都是别人保护他的,他怎么知道前线保护大燕的人是怎么样的呢?常处于深山丛林,便难知人间烟火,常溺于繁华锦绣之人”她看了一眼礼部尚书,那个老头被她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的一哆嗦,“必不知护家卫国之难。”
景姝这番话算是将在场的所有大臣讽刺了个遍,若是普通的亲王,底下人也就只好把脸伸上去让她打,毕竟是皇亲国戚,还是直系,惹不起。可景姝偏偏是带有南灵血脉的,似乎还与皇帝不和。
“安亲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丞相首先发难。顾云轻那块硬骨头不好啃,这个南灵杂种还不好对付吗?他想。若是谢定澜在,定然要笑死,这几近古稀上任的老头竟然在这样的事情上露出了些许可以称为天真的愚蠢。皇家出来的人有几个是好惹的。
不过也是啊,毕竟景姝从来没有在朝堂上说过话,大臣对她的印象只是个先帝宠爱的公主。受宠之人,又是公主,大多是娇娇气不堪大用的。况且又有南灵血脉的死穴,有跟当今皇帝有嫌隙,在他们看来好对付的很。刚刚这话是给她一个警告,若是再继续他们就不客气了。
“本王啊,”她环视一圈,每个在场之人都被她用眼神扫了一遍,“本王就是看不惯一些受人血肉护着的无能之徒在这里,企图拿自己纸上谈兵的功夫去左右那些保家卫国的勇士的性命前路罢了。”
“鄙人可记得,殿下您的母妃出自南灵啊?”一击就往死穴而去。
但景姝怎么会怕这个,而且这句话算是正中她下怀。
“我的母妃是出自南灵,但是我的父皇是先帝,所以我是大燕的公主。我是不是大燕的公主与母妃出自南灵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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