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大帅一直在昏迷啊。”
“还叫他大帅?”
“冒牌货!”小将军改口很快。
顾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等会儿我喊什么,你记着,然后我先应对这头,你就骑马去喊一圈。你喊着到后面就换个人喊,你就去找龚将军,让他带人一起喊。”
“是!”
“大家听好了,对头的那个薛帅是个冒牌货!我们的薛帅被他们掳走了,如今生死未卜,不要信他们的鬼话!”
小将军刚要走忽然被顾云轻隐秘地戳了一下,他疑惑地回头,只见顾云轻侧着身悄悄又快速地给他做了几个口型。
“龚、撤、伤。”
“愣着干嘛,走啊!”
那个小将军听话地策马往回走,边走边喊,中气十足。
顾云轻晃了晃乱乱的脑子凝神看着对面那位,本来她就舟车劳顿累的很,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对面那位还搞出这么大事件来,不由得她不暴躁。不过还好还压得住。
假面被拆,对面那位听了却面不改色,笑容依旧。
顾云轻看他笑差点压不住自己心里的郁燥之气。心口气血翻腾,又强压了下来。
她师父从来不会这么笑。
她师父虽然平时不算个靠谱的人,可或许由于是久经沙场的原因,无论谈吐做事都有一股难以掩盖的正气。
他的笑是硬的,若是要形容,就如砌城墙之基石,稳固又可靠。
可眼前人顶着她师父的脸,无论是五官还是脸型都不差分毫,就是没来由得有一股邪气。
笑的时候最明显,都是眉眼一弯,她师父的笑让她安心,可这个冒牌货的就引动她的肝火。
那人又笑了。
“小云轻啊 ,自欺欺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北周皇帝给他的任务其中有一环就是把薛守安的名声毁坏殆尽,他算是食人之禄,自然也要忠君之事。
“你他妈给我闭嘴!”顾云轻怒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薛守安”笑道。
顾云轻冷笑一声,看向“薛守安”:“我不知道北周人是不是都跟你这么蠢,你要是一副昏迷样子可能我还会相信,现在,”她一震缰绳,“傻子才信你!”
她的马在缰绳一震之下,冲了出去,她骑在马上持着她的长刀,向“薛守安”奔来,“薛守安”看她来了赶忙扯缰绳驭马后退,周围的北周铁骑围过来准备保护他。
没想到她一拉缰绳,停在了半路。
“吁——”顾云轻看“薛守安”如此模样,大笑着朗声道:“大家看啊,这个软脚虾怎么可能是我们薛帅!北周狗也不找个聪明的冒牌货,不过北周嘛,整个北周都不一定能找到跟我们薛帅一样勇武双全的人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薛守安”还没发话,北周的前锋将军被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北周铁骑一向以勇武自居,他们不怕死又有一身好功夫,本身傲得很,北周皇帝为了防止造反,尽是提拔勇武无脑之人,这些脾气冲的武夫如今被这么来一下子,就气血上头。
北周的前锋将军要一拉缰绳要冲出来,被“薛守安”拦下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城头上聚起来的弓兵。前锋将军也跟着回头看了看。
地面通向城墙头的梯子开关早已拉上,梯子缩回上去了。“薛守安”虽然有下来的能力,但上不去。这城墙当年建的时候就有考虑过武林人士,建的很高,且光滑得很,不放下梯子就没有落脚点可以上去。
弓兵不多,除了刚刚开城门猝不及防之下被射死的几个,还有几十个,全躲在垛口里,只在瞭望口伸出一支箭来。他们都是原本守夜的士兵。
燕前本就是堡垒,当年为了以防万一有两面的垛口,后来发现根本用不上。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城墙坚固,加上城门厚重非人力能启,所以根本没被人进来过,也是因此晚上守夜的兵很少。
虽然人不多,但那几十把弓,但凡有几把准的也够这个冒牌货吃上一顿了。
顾云轻现在就是后悔当初怎么就不把军帐安排在城墙头,要不然现在万箭齐发,对面这群一个都跑不了。
现在谁都没动。
“薛守安”怕自己被误杀,毕竟对于金蝉来说,寄生是不可逆的,寄生之后就会与宿体同生死。它才刚刚感受到有手有脚能吃能喝的快感,它还不想死。
北周的兵因为皇帝的原因,加上本身只是勇武之徒,自然是听“薛守安”的话,也按兵不动。
而顾云轻则是怕北周铁骑的冲击,那几十个守夜弓兵对于这么铁骑来说什么都不算,就算每人射死十个也就几百来人,虽然夜色中看不清,但依据城墙上刚刚的狼烟警报强度“薛守安”带的铁骑绝对有万数以上。
损几百不过九牛失一毛,根本无济于事。
可对于他们这边就不一样了,当时为了尽快收复失地,她师父把兵力大大分散了,现在整个燕前燕岭搞不好就万余兵力,且还不是精兵,许多伤兵也被留在了这里。
他们现在已经悄悄在安排后方的伤兵以及为数不多的百姓撤离。他们前面的人一直拖着也是为此,不然谁给那混蛋这么久的时间说瞎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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