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强而有力的臂膀,轻车熟路绕上她的腰肢,将她置于胸前,她一直绷得紧紧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公子这回可听全?不是莫娘呓语。”
身形交错时,林陌靠在他耳边,轻声道。
陈幕哼了一声。
夜幕早已降临。
月凉如水,星辰如练。
林陌想起那夜,透过屋顶那一方间隙,瞧见的星子。
那时的星光,和今夜一样,却又有不同。
陈幕带着她,在显明城的屋顶漫步。
整个世界,都笼上一层迷离的光晕。
不知走了多久,陈幕带她跃下屋顶。
林陌打量四周,发现他竟将她带回戏芙蓉暂居的院落。
不远处,二妞拎着一盏灯笼,正在门前走来走去。
“我要走了。”
陈幕的话,打断她的张望,林陌回过头,急急道:“去哪儿?”
“你和子浩有一个赌局——”
陈幕没有回答她,说起另一件事。
林陌挑了挑眉,等待他接下来的训斥。
“让我看见你的能耐。”
林陌心头一热,软软地喊了一声“公子。”
她从未想过,陈幕不但没有出口否定,反让她放手去做。
“朱琰的事,我会派人查探。”陈幕看着她,道:“答应我,不要再以身犯险。”
林陌一顿,有些犹豫。
“我从未轻看你,大家闺秀和你,在我眼中,并未有甚不同。”
“啊?”
这时候说这话,是在安慰她,和她讲和?
这话也太直男,再说她哪有那么小气。
“我会再拨一队隐卫,有甚事传信给我。”
“哦。”
“我瞧你进去。”
“啊?”林陌终于回过神,他这就要走?
她双颊泛红,幸好夜色中瞧不太清楚,“公子,莫娘送你。”
陈幕垂下眼睑,看着她。
林陌轻咬唇瓣,含笑回望。
夏天的风,隐隐似有些躁动。
陈幕抿抿嘴,再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林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心头有些遗憾,却又不知到底在遗憾些甚。
她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方才转身朝二妞走去。
“姐姐,”二妞一见到她,把灯笼往旁一扔,撒腿就往她这儿跑,“你这一日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了。”
她话音里带着哭腔,“不知为甚,大伙睡到大中午才醒,师父他们已经出去找过你三回,现在还没回来。”
“姐姐这不是回来了。”林陌踩熄被烛火点燃的灯笼,拉着二妞,轻声哄道:“我出门时见你睡得沉,便没叫你,谁晓得你们这群小懒猪,一觉睡到大中午。”
“可是姐姐……”
“好啦,你去跟小姐妹说我已经返来,姐姐还有事跟娘子商量。”
林陌前脚刚进王娘子门,王娘子后脚便冲过来,捏着她的手,恨声道:“你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
王娘子拖着她到桌旁坐下,“我让老张头儿去朱府门口打探,甚也未探到,正打算去裴府求裴大人……”
“班里出了内贼,昨夜,我被人掠走。”林陌打断她的话。
王娘子一愣,瞧着隔壁,试探道:“老三?”
林陌点头。
“这狗东西,瘫了还害人。”
她柳眉倒竖,起身就要冲去隔壁。
“娘子,你别激动,莫娘疑心……”
隔日一大早,王老三醒转,发现王娘子坐在桌旁纳鞋底。
“怎么了,这是。”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终于想起爷的好,不去陪你那个赔钱货。”
王娘子手下一滞,忍下已经到嘴边的谩骂。
王老三揉揉眼睛,从枕头下面摸出个白色瓷瓶,上面花花绿绿。
“这是个甚玩意儿?”
王娘子放下手里纳的鞋底,一个箭步冲上来,抢过小瓶。
小瓷瓶手工精细,花花绿绿的竟是副春宫图。
王娘子脑袋一轰,厉声骂道:“王老三你这狗东西,哪儿捡来这不要脸的玩意儿!”说完就要往地上扔。
“别扔!”王老三尖叫一声,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子劲儿,撑起身子,扑救下瓷瓶。
他半截身子倒在地上,紧紧把瓷瓶按在心口,骂骂咧咧:“你这败家娘们儿,当心爷揍死你。”
“你打!”
王娘子现在可不怕他。
王老三懒得理她,颤巍巍地从瓶里抖出一些粉末,用手指送到鼻孔,吸进去。
然后他打了两个喷嚏,腿跟着从床上滑下来,面带着笑容,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娘子赶紧去找林陌。
听了王娘子的描述,林陌一时拿不准,王老三所用,到底是阿片还是鼻烟。
她眼珠一转,附在王娘子耳边,小声交代。
隔日,王老三瘾头上来,找不到小瓶子,叫声凄厉如鬼,从床铺滚到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老张头儿带着几个师父,把他打晕捆起来,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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