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裴进锐不来,她也是会出手的好嘛。
她又不傻。
林陌痛快应下此事,目送裴进锐离去,这才取出已在怀里揣了许久的信笺。
上次的问卷调查,得到答复,陈幕另写了一些他的游历见闻。
“……在陈石镇,用过一种点心,荷叶做皮,糯米填馅儿,清甜可口……逐月有一种花,当地人称之为‘缬草’,主安心神,调香可用……无虚寻到一种酒,名为“射洪春”,甘冽绵软,香气浓郁……”
果不其然,整封信半个字都没提及巫伦。
时辰不早,林陌吹灯歇下。
戏芙蓉暂时实行的是会员预定制度,逢双日开门迎客,单日戏班排戏。
已付钱定下厢房的客人,可以在事先备好的戏牌中,挑选下一次想看的戏。
临时想要看戏的客人,亦可以提前一日,派人拿帖子前来预定。
即便这样,林陌还是觉得,只上演普通的戏曲,想要长久吸引住这些贵妇,绝无可能。
虽说已经收了银钱,可生意想要做久,必须出陈易新。
像烟雾,吊威亚这样的噱头,一次两次,那是新鲜。其中门道,稍一琢磨,便能拷贝。
戏园厢房再好,亦比不得家中自在。
林陌打算仿效狗血肥皂剧,将一整出戏,编成集,隔日上演一集,保证勾住她们的好奇心。
想来,不管甚时代的女人,都抗拒不了对狗血的热爱。
隔日,戏班演了新剧目。
这一出戏,类似《罗密欧与朱丽叶》,讲述亡国公主和今朝太子,相爱相杀。
老张头儿用其在戏曲界浮沉数十载的敏感,将整出戏编排得悱恻缠绵,摧人心肝。
排演时,台下观戏的丫头哭作一团,连王娘子都哭得双眼成了桃子。
观戏楼里的众人,情绪正被台上带到高潮,整出戏戛然而止。
王老夫人眨眨眼,接过林陌递来的绢帕,不解道:“这就完了?后面怎么不演了?那公主到底应下太子没?”
“老夫人,您别着急。”林陌笑得颇为淘气,“若想知公主到底应没应,您后日再来。”
王老夫人一愣,哈哈大笑,“你这小滑头,想着法子引老婆子来这儿。”
“老夫人是我家园子最大的依仗,您要是不来,莫娘这园子也就开不下去,自然要绞尽脑汁。”
这办法确实奏效。
当日前来观戏的夫人,都有些牵肠挂肚。还没等送戏牌的丫头进房,便已纷纷差人来问,为甚这戏刚开了个头,便没了尾。
林陌和王娘子一一过去致歉,说是戏园新出的连戏。
现写现排,所以只能隔日开园。
待到下一个开园日,来的人,比前次多出许多。
十九个厢房全部坐满,甚至有好几个相熟府上的太太夫人,挤在一个厢房。
林陌还真不晓得,显明城里竟然有这么多贵妇。
这一日众人看得极为合心,反应甚为热烈,还有府上要订厢房。
林陌软言拒绝,拿出来预定的厢房已满,余下的都是用于临时预定。
她设计的厢房,空间都比较大,相熟的妯娌姐妹亲朋,可以在一起,看戏嗑瓜子。
有本打算以权压人的,瞧见显明城除去裴府以外,最大的王老夫人,亦不敢多话。
又隔一日。
裴府递帖子,说第二日巫伦公主要来。
林陌早早地在戏园外候着,巫伦和裴进宁跳下马,就要进来。
林陌将其拦下,“这位公子,戏园只接女宾……”
“他是随本公主来的,”巫伦吹眉瞪眼地盯着林陌,“上次他还帮你说好话,你怎地,这般不识好歹。”
林陌瞧着面若春花,生机勃勃的巫伦,笑着解释:“公主,大雍与鸢士不同,男女不可混坐。来我家看戏的,都是显明城里诸府上的太太们,若有男客,恐冲撞到贵人。还请公主见……”
“你们大雍,就是麻烦,”巫伦抽出马鞭,不耐烦地朝天抽了一冷鞭,“今儿我非要带他进去,躲开,本公主手中的鞭子可没长眼睛。”
林陌瞧着被人下套,还浑然不觉的巫伦公主,有些同情。
不过是个被宠溺坏的小丫头。
但是,立场不同,她亦有想要守护的人,只得硬起心肠。
林陌还想软言再劝上几句,正巧巷口过来三辆马车,下来几位夫人。
来戏园看戏的这些时日,她们跟林陌慢慢相熟,戏看得痛快,吃喝用度被照顾得很好。此时见门口骚乱,主动上前,帮忙说几句。
“莫娘,有甚事?”
其中一位夫人,瞧了眼裴进宁和巫伦,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走开,你挡了我的路。”巫伦虚虚抽了一鞭,想要吓唬围过来的人群,不想鞭尾朝着一位夫人的胳膊,急急掠去。
林陌惊叫一声,拿背迎过去。
说句掏心窝的话,她实在不喜苦肉计。
可往往,苦肉计最奏效。
巫伦这一马鞭,实打实地落在她背上,痛得她浑身肌肉,不自觉地痉挛两下。
“莫娘,你可有事?”被救下的李夫人,急忙伸手扶住痛得小脸惨白,摇摇欲坠的林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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