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事情后天色也不早了,在大家其乐融融的用完餐后,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大人们在府门前说着大人们的话,这时邓筠溪趁他们没注意,便伸出手悄悄拉着隋君清去到另一边,整个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隋君清微低眼睑,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隋公子觉得今天热吗?”她抬起手给自己扇风,状似闲聊般的开口问道。
隋君清见她脸颊微微泛红,也没有多想,事实是最近的天也的确是闷热,毕竟盛夏了。
“嗯。”他轻嗯一声,也许是觉得这句话回得敷衍,他又自觉的补充了一句,“注意别中暑了。”
说话语气极其温和,暖如春风般,与素日的清冷疏离完全不一样,就像是白茫茫的雪团里突然蹦出了一只松松软软的小动物,让人见之便觉得心里温柔得一塌糊涂。也仿佛是冰河消融,万物春意,很奇异很美妙。不知道是不是邓筠溪的错觉,她觉得现在的隋君清与初认识他的时候真的变化好大。
是真的对她有感觉了吗?
不由得,她忽然想起那晚的缠吻……
脸色倏然发红,邓筠溪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同时也把最近越来越歪的思想给掰正回来。
则对面人神色不变,眉眼如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不知道他那一句话在她心里会有这种反响。其实自己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不过是本着其他心思的,结果没成想的是还会收获到一句关心,思此处,邓筠溪带了点掩饰般的便扬起一抹笑脸,语气彬彬有礼道,“隋公子近日如此忙碌,也别忘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这句话她也没有一丝停顿,而是接着又问道:“隋公子可知道为何一天比一天闷热了吗?”
“嗯?”隋君清略挑眉梢,其尾音上扬,带着狐疑的意味,有一霎时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转念一想她的脑回路,莫名间地,就不由得会想到她那换汤不换药且还变法子换花样的甜糊糊情话。
果然,邓筠溪的下一句话就真真实实的证实了他的想法。
“因为我对隋公子的热情永远不会减少啊~”邓筠溪微微扬起下巴,双手也捧脸,表情一脸乖巧,双眼熠熠有神,如同养在水中的黑曜石,盈盈四溢,此时这双眼睛还紧紧盯着他。
妙龄女子妆容素雅,神清骨秀,纤纤宛若画中娇。双眸似剪水,顾盼有生辉。鸦青色青丝半绾起,软懒懒的披散在两肩后,发丝如墨如绸,略显柔美。
那摸起来会不会也很柔软呢?
念头一出,隋君清觉得有些奇异,但自己并不排斥这个想法,就像之前不由自主的想要吻她,这些想法很都很自然,而自己做出也很自然。
也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也许是她现在表情实在乖怜,也也许是自己那难以名状的心悸。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想法刚出的时候他便抬手放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入手温软,毛绒绒的,他忽然想起了琼宁公主的那只狸花猫。
……
马车停下,已到了尚书府。隋君清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便见到旁边刚好也下了车的隋家夫妇。沈遇冉挽着隋烨,神情柔和,目光落到隋君清身上,这般行止似乎是要与他促膝长谈一样。
隋君清无奈,自己确实从未同父母提过跟邓筠溪的事,就连宫宴上求赐婚的事情也只是跟邓家商讨过,所以当在宫宴求赐婚一事之后,而接到这消息的隋府上上下下的人整个都如惊雷击中般的炸了。不过他一直避着没有回复,事实上他也是在忙着宫宴谢安姻惨死的事情,他不仅没时间解释,家族那边的人也不大敢频繁的打扰他,只好一味的先忍着。
于是这会儿,隋君清不着痕迹的敛了眸眼,看着自己父母那架势,看来是不问到底便誓不罢休了。
长夜漫漫,直到翌日晨,隋君清穿好官袍这会儿正准备去上早朝,谁知,人没出去,倒是先接到“琼雯公主被关入狱中”一事的消息。听着裴绝事无巨细的阐述,他神色不动,似乎对此是意料之中。
他刚将此事交代完没多久,这时外面传来了裴尧的声音。
“闲王到。”
“咯吱——”门被推开,杨知一摇着朱红色的折扇,一脸春风得意,用的是肩头推开门,他一进门,裴绝便自觉的出了去。
“接到消息啦?”杨知一挑眉问道,说话间便撩开衣摆没个正经的一个屁股就坐在椅子上。
隋君清轻嗯了一声,目光平淡毫无起伏。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会是琼雯,稀奇,真稀奇。”杨知一啧啧几声,折扇一摇,他撑着下颌继续说道,“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干那些龌龊勾当,不过……早就听闻琼雯是由柳白门拐去抚养长大,柳白门与二哥的关系又这么近,所以以二哥跟她的关系,忽然又觉得她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不无道理。”
似乎想到什么,杨知一这会有些失神了。
隋君清睨了他一眼,才缓缓的听到他说道:
“昨晚真的是惊险,要不是厉凛初,我看我那小十弟就跟谢安姻一样了。”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都吐出来,说的事情倒是比裴绝更要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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