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筠溪见他没接话,也不多做下一步的纠缠,而是一反常态的乖巧点头,并赞同道,“对,你说的太对了。”
隋君清:“……”
并不能多聊什么,因为那边邓如衡已经过来找她了,见她面前站着个隋君清,邓如衡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冷淡了,很刻意的冷淡。
“隋大人。”邓如衡虚扫了一眼隋君清,声音不冷不热的。
隋君清微点了下颚,同样回以问候,“邓将军。”
两个人相互打了招呼就没有下文了,邓筠溪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委实觉得有些尴尬。
邓家虽与隋府无什么过节,但是与闲王却是有些不对付的。邓如衡不喜欢闲王,甚至说是有点厌恶闲王,大抵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吧,所以邓如衡对这个闲王的好兄弟——隋君清,一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他同样也是厌恶隋君清的,只是说是冷漠吧。
轻咳了一声,邓筠溪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于是她拉起邓如衡的袖子,说道,“那个什么,垂钓要开始了吧,所以那什么,隋公子,待会再见,哥我们就先过去吧。”
说完,她就拽着邓如衡去了岸边,一边又询问着邓如衡这划分下来的垂钓地在哪,邓如衡撇嘴哼唧了一声,一方又是没好气的挣开她的手,示意她自己跟过来。
隋君清看着两人的互动,颇觉无奈。
等走到了自己的划分区域,那边的杨知一就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你俩聊啥啊了,这么的神秘。
隋君清轻瞥一眼他,没答,只是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的垂钓工具,串上鱼饵,还没寻着个相对平坦的地上坐下,他又听到杨知一不依不饶的声音。
“我真的没想到你跟邓筠溪会是这样的发展,你知道吗,在雅赋会结束的那几天,我去茶楼,然后就听到一座人在聊天,你猜猜,他们聊啥?”杨知一晃悠着折扇,故意卖着关子,其笑容更是意味深长。
然而听话的人却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沉静,不为所动。
杨知一看着这个今天过于冷淡的隋君清,都冷淡到不愿意搭理自己了,莫名间,他感到有点受伤。将折扇合起,碰了碰鼻头,不得已,他就继续接着上一句没说完的话:
“他们说,如果这世界只剩下邓筠溪跟一头猪,那么作为全城女子都想嫁的对象,你,隋君清,肯定会选择一头猪,哈哈哈哈,选择一头猪啊哈哈哈哈……”
杨知一正笑的起劲,结果这隋君清别说不搭理他,现在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绕过他走了,走的干脆利落。
“……”有点尴尬。
杨知一瞬间收了笑,又左右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他这才舒心的展开折扇,跟上了隋君清。
邓筠溪的钓鱼区域离隋君清有点距离,不过与谢安姻倒是近,所以就有这样的一幕,邓筠溪漫不经心的钓着鱼,一旁的谢安姻在跟她姐妹长姐妹短。
嘤,耳朵好遭罪。
忽然,谢安姻惊讶的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大,惹得其他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只见谢安姻指着她的鱼线,目光透着奇怪与不理解,“邓家姐姐钓鱼竟是不用鱼饵的吗?”
众人循着视线去看,果真见邓筠溪的鱼线是没有鱼饵的。谢安姻话语刚落不久,邓筠溪还没得去解释,那里却突兀地响起了一刺耳的笑声。
邓筠溪下意识蹙起眉头。
“不缠鱼饵的钓鱼,这邓大小姐果真是不可多见的人才啊,就不知道到后面,是鱼天真无知,还是大小姐天真无知了。”这话说的很犀利,很直接。
众人惊骇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哪位这么大胆,竟然敢当面讽刺邓筠溪,而且还是当着那护短的邓如衡面前骂,一句话下来,是完全不给面子,是实在的嚣张!
邓如衡忽而放下手中的钓鱼竿,偏头看去那说话的人,剑眉微挑起,流露出不悦之气。
“这历年垂钓成绩都狼狈的李公子,竟还有资格去指责别人天真无知。”
邓如衡嗤鼻一笑,“……论无知,我看李公子这几年过去了垂钓技巧却还一败涂地,难道不应该更无知?……不对,这毫无长进的,应该叫愚钝。”其话语的犀利程度更甚。
李公子?
李公子是谁?
乍听两人的话,邓筠溪脑子里就打了一个问号,不过在循着视线看到那所谓的李公子时,她便幡然知晓这人是什么来头了,顿时,那表情都不好看起来。
被称做“李公子”的男人,体型肥硕,大腹便便,特别是他还穿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袍子,更是将那肥大的肚子给勾勒出一个明显的弧度,看起来当真油腻。他那五官被肉挤在中间,看起来既可怖又可笑,若这双眼睛不瞪大点啊,估计都要找不到了。
为此,“和李公子认识了十几年,真是至今也没能把公子看全。”邓筠溪默默补了一刀。
“你!你们!”李尚正听了这两兄妹的话,立马炸毛,气的那叫一个怒不可遏,就连指着他们的手指都给气的发抖了。
说他愚钝?说他胖?
邓如衡,邓筠溪,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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