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君清缓缓回过身,迎着李朝权饶有兴趣的眼神,他唇角微挑,然笑意未达眼底,更甚之是眸色逐渐冰寒。
“尚书想怎么查?”李朝权举起一杯茶水,向他做了个“敬茶”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
“怎么?”隋君清目光轻淡的落到他脸上,其间语气毫无平仄,甚至是平淡如水,可莫名间的,总让人觉得会有压迫感。
正是如此,李朝权握着茶杯的五指不断收紧起来,似乎是对他有所忌惮。
李朝权年岁已大,面容也显老态,可常年的雷厉朝政让他看起来依旧威严不减。不过,在面对隋君清时,他总觉得自己失了些许气势。
隋君清对于他什么表情,什么内心想法似乎一无所知,抿了抿唇,他上步向前,撩开下摆便施施然的在檀木椅上坐下了。
“李公子是什么样的为人,只有他自己清楚。既然丞相一句钓鱼钓蛇的,难道就不好奇你家公子究竟是如何钓上?”隋君清不以为然的反问他。
如何钓上吗?李朝权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随即拉开那张檀木椅,也跟着坐了下来。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隋君清,讥笑道,“尚书是想表达些什么?”
隋君清没理他,反而是别过头,看去裴绝站着的地方,只一眼神,杵在一旁的裴绝就懂了。
“李公子的特制鱼饵,包含有迷惑及引诱蛇类前来的白因,白因是一种特殊饵料,它同样是鱼类所喜。因为白因不太常见,所以极少有人会知道它的作用。”裴绝从怀中取出一个纸袋子,说话间,又走过去递交给隋君清。
“听闻这特制鱼饵是由李公子一人做出的,但其下属为了从中获利,便乔装匿名前去与那些世家公子进行交易,这一切,李公子知情。”裴绝说道。
接过纸袋子,隋君清慢悠悠的将它给拆开,低着眉目,其话语浅薄,“李公子用白因制成饵料,为取利益而又进行贩卖,你说他可怜,但他确实可怜吗?”
抬眸间,两指便从纸袋子里取出了两张杏色的纸,他晃了晃指间的两张薄纸,看去李朝权的眼神如秋月霜华之冷淡。
“关于白因,丞相说说,这李公子是知,还是不知?”他将两张纸扣在桌上,轻缓的推移到李朝权面前。
李朝权面色微凝起,过了几会儿,他才将推到自己面前的那两张纸拿起,大意浏览了一遍下去,他不禁皱起眉头。
“既是我丞相府内部出了问题,那本相自是会将此奸细揪出来。”李朝权脸色微愠,五指倏然收紧,两张杏纸就在那一刹那被攥得皱起来。
见状,隋君清若有似无的笑了下,笑意浅淡。他将食指曲起,并在桌上轻叩了一声。
“望早日得到丞相的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白因。
三无产品。创始人:我。麻烦打钱。
☆、清安实未成清安
离开丞相府。
在隋君清的轿子前脚刚回到尚书府时,邓筠溪的轿子就在后头落下了。
一直注意着隋君清的邓筠溪在轿子落下后,便是将帘子一掀,先声喊道:“隋公子~”
一边说着,她又急切的跳下了轿子。
“隋公子想吃樱桃吗?”
殷勤地跑到隋君清的轿子面前,邓筠溪看着他从轿子下来,张口就是这一句。
隋君清在她面前微微站定,虚扫了一眼面前那笑靥如花的姑娘,才如是道,“不想。”
“草莓呢?”
“不想。”
邓筠溪哦了一声,拉长音节,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在里面。下一秒,她便狡黠一笑,“隋公子是说…不,想。”
“唔,那隋公子是喜欢我这樱桃小嘴呢,还是要种的小草莓呀?”
话音落下,隋君清的目光即便扫过她那张不染而朱的唇上。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口吻冷淡的转移话题,明明是问句,但从他口中说出就成了陈述句。
邓筠溪见他不接话茬,没劲的撇了撇嘴,才恹恹答道,“初一既然是阿离的生日,那我自然要去准备礼物啊。”
准备礼物么?隋君清挑了下眉。
“所以?”
“所以……”邓筠溪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之后便板起脸而一本正经道,“所以为了表达我对阿离的心意,我应该亲自去挑礼物。”
听完她的所以,隋君清微点下颌,垂着眼睑看她的目光全无起伏。
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邓筠溪好一阵气闷,“你要陪我去。”
本来就做好了要生拉活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他陪同的准备,结果这厮竟淡然的点了点头,并答应道,“那便走吧。”
那便走吧……?
邓筠溪嘴角一抽,想起今天早上的红配绿,再结合之前猝不及防的表白以及这句干净利落的话,她就忍不住在心里卧槽一句了。
“隋公子当真是多日不见,便叫人另眼相待也。”邓筠溪由衷感慨。
真骚。
“邓大小姐也是。”隋君清假笑道。
分别被晾在一旁的裴尧和夭枝:……
话不多说,两人愉快的达成共识后,便一齐上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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