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看起来很是粘稠,就问:“这是什么?”
她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蜂蜜,‘我们是蜜,甜到忧伤’里的蜜,龙眼蜜。”
我感动坏了,跟她:“阿宁你真是太棒了!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她打断我,反问道:“阿宁是谁?”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问过她的名字,我自己的存在感已经那么薄弱了,再削弱别人的存在感不太好,于是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钦原。”她翘着嘴角跟我,“钦佩的钦,原晓的原。”
我陶醉地看着她,赞叹道:“听起来不太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嘛,不过这是个好名字,看淡世事沧桑,内心安然无恙……”
她又认真地皱起了眉头:“谁告诉你我是女的?”
“……”我愣了好几秒,用来修补运转失败的世界观,然后绝望地看着她,哦不,他,可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还是她,“我不相信!”
大得快要赶上动漫人物的眼睛,堪比刷子的睫毛,还有这精致的瓜子脸,加上细细柔柔的声音……
迎接我的,是霸气地一把将上衣扒开的钦原,果然,没有任何悬念的,性别为男。
我捂住脸跑到墙角哭泣。
可恶,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喜欢的妹子告白,剧情就神展开!
从堂到地狱,我路过了人间!
而且漂亮成这样竟然是个男的,这不科学!
知道阿宁,不,钦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以后,我疏远了他不少,毕竟我自认是一个性向正常、行为正直的文艺青年。
我把qq昵称改成了“し☆ve|ゞ剧终ヽ”,签名则换成“販仮復復桓勢蜖捯潦媴”,觉得自己的忧伤已经通过线传达到了他那边,心中还隐隐有些期待他能够主动找我来修补我们已经有了裂缝的友谊。
结果钦原比我还耐得住寂寞,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太冷酷太无情太绝情了!
我觉得自己很难从这巨大的打击中缓过来了,每都过得浑浑噩噩,一到单位就急忙打开qq看看有没有留言,听到脚步也会急忙抬头。
结果钦原一直都没来。
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等梨花开,偶尔和李聊上几句,只可惜通常不超过三句他就会掐自己人中“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那一罐蜂蜜我一直摆在桌上,但始终提不起勇气去喝。
我有些后悔自己太文艺了,出于矜持没有主动去要钦原的手机号码,而他也不再回我的留言,于是我和他彻底失去了联系。
用那谁的话,就是我们已经变成了两条无限延长的平行线,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候,结果我没有等来钦原,却等来了刀疤郁。
我本来以为他又忘带证件,见他远远过来我就已经准备好了临时通行证,还特地闭着眼假寐。结果他居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吓得反射性地睁开眼,这下没有任何退路了。
郁用阴翳的眼神打量着我:“我调查过你,你的履历有点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打从心底有些厌恶他,不愿意搭理他,于是装作没听见。
“你五岁才被送进市西儿童福利院,据被捡到的时候遍体鳞伤,在这之前的五年根本没有你的任何资料,那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很无奈,都没力气引用陆琪的好词好句了:“你都了我那时候五岁,孩子又没有记忆,我怎么知道我之前怎么活下来的,换成你,你知道自己五岁之前吃了什么吗?”
郁的脸色青青黄黄,露出了不忿的表情,怒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无论如何你都要把银锥交出来!”
我更无奈了:“银锥是什么?”
“不要装傻。”郁恨恨地道,“银锥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四个锥子,是主教驱魔师的圣物。你这种普通人要了也没用,快点交出来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等等。”我听得云里雾里,“我是真的不知道银锥是什么,也从来没有匿藏过,你有什么证据它在我身上?”
“当然有证据。”郁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到他面前,“全世界所有的驱魔师一旦靠近,就会感应到银锥的存在,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银锥就在你身上。对,就是这种感觉,圣洁到令人眩晕的声音。”
郁的眼神如同毒蛇一样黏腻,似乎下一秒就会张开嘴用尖利的牙齿咬破我的喉管,我奋力将手挣脱开来,然后一把把他推离:“神经病,不知道你在什么。”
他一记速度奇快的膝踢,直接踢在我的胃上,尖利的疼痛令我不得不蹲下去,他就趁机将我的双手反剪压在桌上,另外一只手就去探我的西装和裤子口袋,只摸出了一串钥匙和一个空瘪的钱包,还有一个已经摔得屏幕有裂痕的破手机。他似乎很吃惊,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没有,你到底把银锥藏在了哪里?”
我无语:“都了我根本没有什么银锥。”
他恶狠狠地道:“不可能,它一定还在你身上,你是不是藏在了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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