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自己身上的皮肤像是被泡久了一样,渐渐地泛起了白色,开始出现奇怪的褶皱,这让我的恐慌达到了顶峰。
我没有目的性,准备坐车到火车站然后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哪里都好。
在车上的时候,我上了qq,给钦原留了言,我:“我要离开这里了,一个时后就会到火车站。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珍惜,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条留言,但我一直拿着手机不肯放下,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的矫情得一塌糊涂。
结果等我下了车,从黄牛那里买了一张票,就看见远处有个特熟悉的身影。
那人跟我招招手,又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我奔过去,结果他劈头盖脸就:“怎么那么慢,不是好一个时吗?”
“时光,总是用它特有的姿态流逝着……”
他翻了个白眼:“人话。”
我不好意思跟他是车慢了。
钦原从我手里拿过那张火车票,看都不看就撕成了两半,然后将他手里的两张火车票塞进了我手里:“去罗布泊吧。”
罗布泊啊!文艺的罗布泊啊!
真不愧是钦原。
罗布泊,被称为生命的禁地,相传那里沿途见不到一根草木、一个人影,甚至看不见一只飞鸟,因为当地土壤里极高的含盐量让这里寸草不生。
我们在火车上进行了周密的计划,先转火车到敦煌,然后再去玉门关,再去三垄沙魔鬼城之后辗转去上十个地方,最后才到罗布泊湖心。
我查了资料,感觉还是比较危险的,问道:“我们这样的装备肯定不行吧,至少得要冲锋衣和帐篷之类的你是不是,等下来火车我去顺便买些压缩饼干,然后再问问有没有可以一起跟的车……”
钦原笑笑:“别,人多了就不好玩了。”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也是。”
火车到兰州中转,一共开了三才到敦煌。我和钦原睡上下铺,我上他下,半夜的时候我好几次转身看着下铺的他,每次都会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
我第三次往下瞟的时候,他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笑,然后抓着梯子爬上来了几步,然后拉着杆子问我:“怎么不睡?”
我:“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就睡不着了。”
他问我:“出来就会睡得着吗?”
我我不知道。
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我们无论是性格爱好还是三观都特别相似,就连喜欢的女孩儿也是同一个。
钦原:“那真糟糕。”
“对,很糟糕。”我平稳了下气息,继续道,“我们好了谁都不追那个女孩儿,结果他却背着我偷偷去追。”
“后来呢?”
“后来我觉得看见他们就恶心,就再没去上课了,最后高考也考砸了。”
钦原叹口气:“何苦呢,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没有报复吗?”
我看着钦原:“我是个非常极端的人,非常极端,宁缺毋滥的那种人。如果再遇上一次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报复的。”
他真挚地告诉我:“我能理解。”
我一直想问钦原一个问题,却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我不知道如果当时我问了,结局是否会不同。
或许也不会吧。
到达敦煌后,我一下地就觉得自己快化成一摊水了。自我失踪了半之后,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李和领导轮番地轰炸我,后来我索性就把手机关机了,扔进包底当装饰。
我跟钦原我特想去看敦煌的飞,因为我学五年级的课本上是这么描写飞的,壁画上的飞,有的臂挎花篮,采摘鲜花;有的怀抱琵琶,轻拨银弦:有的倒悬身子,自而降;有的彩带飘拂,漫遨游;有的舒展双臂,翩翩起舞。我现代屌丝好想去亲眼目睹一下几千年前的女神的风姿。
钦原很同情我,:“你平时的感情语录都看到哪里去了,要相信自己,总会遇上最好的那个人的。”
我我外形不给力,他就陪我去挑了些衣服,又带我去剪了下头发,全部收拾妥当以后让我照镜子,还:“虽然到不了美少年的那一步,但是距离正常人已经不远了。”但我并没有换上他帮我选的衣服,因为我身上所有接触到圣水的地方一直在蜕皮,显得非常可怕,所以我从出门那起就一直穿着可以把自己全部裹住的高领衣服和长裤。
我也没有去看飞,如果生活太完满,我会更加害怕。
即使郁没有跟来,他所带来的阴影也一直如影随形。我总是做那些奇怪的梦,有一,我甚至梦见自己躺在温热的血泊中,我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身边尸骸遍地。
我惊醒过来的时候钦原就坐在我边上,他给我倒了一杯水,在里面兑了些蜂蜜。
“来喝一点吧。”
我并没有接,但我告诉他:“我等下就喝。”
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等他走远之后,我迅速爬起来拿起杯子往窗外倒去。
几后,他问我:“我们可以去罗布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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