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闻言,脸色顿变,就再也装不下去慈和颜色了。
她的宝贝女儿南莤也是对清俊雅量的沈世子起了倾慕心,自然那世子夫人之位,对于她们商户来说,就更是有吸引力了。
无奈,人家沈世子根本就不屑于商户女,从一开始,人家图的,不过就是南家的银子。
不仅如此,沈家夫人与那沈家姑娘也是打心底就觉得商户低贱的。
这样的一家子,她怎么敢放心把闺女嫁过去,进了那家子,无疑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南家也是要脸面的,总不能一个姑娘离开沈家,又让另一个补上去。”林氏脸色微沉,“既然你不听婶娘的劝,那也就作罢,回去我与你叔父说一声,也不勉强你。”
送走了林氏,南虞接过稳冬递来的茶盅,一连抿上两三口,润了心肺,这才渐缓下神色。
纵使如此,她进入芝草园的时候,还是被萧珩看出了端倪。
她要进屋里去看望阿爹,他长身玉立站在门口那里长臂一伸,就拦住了她去路。
他许也是清晨醒来不久,虽已换了一套玄色镶金边的锦绣宽袍,俊美依旧。
然而声音却是带上了几分黯哑与慵懒,“怎么了?”
南虞微愣得一下,忙是退后得一步给屈膝见礼,“世子爷安。”
萧珩挑眉,目光落于她头顶的青丝乌发上,“知道我是谁了?”
南虞点头,撒谎不打草稿一般,“昨晚听阿爹身边小厮说了。”
萧珩忍不住唇角微弯,她昨晚进屋里后,他一直就站在珠帘外陪着,就未曾见她与那小厮说过什么话。
她既不愿意承认她就是曾经去过军营的那个小厮,他也不提就罢。
敛了神色,轻问,“碰到什么事了?不高兴?”
南虞抬头诧异望向他。
这萧珩是怎么回事,竟是关心起她的情绪来了?
萧珩被她一双乌黑澈泽的眸子这么一望,心下顿时漏了一拍。
身上不知为何就起了热,即连耳后的热气都已沸腾而起。
忙是侧身让路,掩饰下自己的窘然,“没事,我就是见你面色不大好,问一问。”
他丝毫不敢回想昨晚她离开后,他静守着南老爷到四更天,喂他吃下一颗丹药,之后回房歇下,梦里竟全是搂着她胡作非为的事。
自然,十六岁的时候,他也曾梦到过类似这种荒唐事,但那都是朦胧得很,现今却是醒来后,梦里对她的那些失控狂热,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对她,这么些年,真是念想入骨子里了。
17. 第17章 阿爹与阿娘这种念想已刻入骨髓,封存在心头。
这乍一遇上,封存被触启,哪怕他心知时机不对,清醒时候能控制住自己,梦里仍然被她扰了个彻底。
南虞哪里会知道他所想。
听他这么一说,只以为他现今是她阿爹的医者,救治过程中,担心她情绪不好,影响到病人的康复,让他徒做些无用功。
“你放心,我在我阿爹面前,不会让他挂心着急。”她保证着,就又感激的朝他略施一礼,“那我进去了。”
萧珩深望着她,负于身后的双手,修长手指微动了动,到底是忍下了想摸摸她脑门的冲动,点头让她进屋去。
目光追随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内厅堂那里,他这才缓步回至长廊下。
“扶风。”
一抹如鬼魅般的影子从屋宇上方无声无息穿风而来,单膝着地,恭敬低头揖礼,“主上。”
“吩咐人去查,南氏一族这些年的情形。”
鬼魅影子恭敬应喏正要退去,却又闻听到主上吩咐,“尤其是……南家大姑娘相关的事宜,以后一应报到我这里来。”
跪在地上的影子似乎受到了惊吓,身形微僵,顿得好一下才连忙应声疾速离开。
只因为他作为主上的身边暗卫最是清楚不过了。
主上从来就未曾着意过哪位姑娘,更莫说大事当前,此际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竟要分散人力去关注一个姑娘。
可见这姑娘在主上心里不简单。
南虞这厢却是不知得自己从今往后,便要落在某人的眼里了。
她到得屋里揭开珠帘,见到了自个儿阿爹身后垫着个靠枕,半躺着由小厮喂汤药,连忙就急步上前去。
“阿爹……。”
她唤得一声,就有些控制不住眼底汹涌而至的潮意,连忙就转身克制压下心中起伏。
平复一下自己,这才挤出些许笑意,稳稳当当接过小厮手里的汤碗与小勺。
“阿爹。”她舀起一小勺汤药喂至他嘴边,语气里捎带上了几分娇气。
“您可要快些好起来,女儿还要喝阿爹酿的梨花酒呢,这世上,谁也没有阿爹的手艺好!”
这个梨花坞庄园,清静怡人,又有着健体温泉,是阿爹从前特意高价买下,让阿娘在这里养身体住的。
郎中说阿娘体有虚症,平日里可浅尝一些鲜花酒,驱寒温身。
因为梨花有润肺、祛风寒解毒的作用,阿爹就去学了酿技。
春季亲自采上庄园里的梨花入了蜜糖酒,封上几坛子埋入梨树下,秋季里就能起坛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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