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皆惊,云中王父子统帅驱赶走了北狄蛮子,落得一死一伤的结局,皇帝却削掉了王府兵权,此举不免太过凉薄。
南虞听闻到萧珩也受了伤的传言,更是担心。
在年终接见各大商铺掌柜汇报,统筹一年的收入支出时,就常常不由地就走神。
好不容易把年终帐本理完,该发给掌柜们的红包与慰问都走上了一遍,又要处理南家这边的人事关系。
为着拉拢住南家那些个旁支,以期帮着一块对抗二老爷与几个有异心之人,分红也是不能少。
除此之外,她又请阮大家戏班子去给南氏族人来了两天的精彩台戏,总算是把那些人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唯有那二老爷,后来也不知得是触了霉头,还是碰上得仇家,听闻在去船运队那边视察的时候,遭到了暗袭。
伤重得奄奄一息,救回来后也已成了废人,双腿脚筋已断,只能当个活死人,整天卧床哀叹。
好在他还有个儿子南锐受他指挥,掌控着一部分南家商铺,否则整个二房会直接垮掉。
南虞回京的时候就想过要将二老爷废掉。
可未待她出手,他就已是这个凄凉下场,不由得心叹苍天有眼,总算是公道了一回。
“我说,我的帝姬殿下,你在想什么?”一个无影掌在她跟前扇动,声音戏谑,“我都来多久了,这都没发现?”
南虞正坐在梨花坞的园子上,就着石案,摆放上笔墨纸砚、算盘子之类的在算船运那边的帐,算着算着就走了神,被来人这么一唬,连忙就起了身。
“你做什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南虞按得一下心口,看着面前笑得花枝招展的男子,一身的红枫蝶影斜襟衣袍,让他容颜更是美艳绝色得耀眼。
“真的吓着了?”男子往前靠近她,笑意里含着关心,又透出几分邪魅,朝她伸手,“我们帝姬殿下胆子这么小,我摸摸心跳看看?”
南虞往后跳开避他手,蹙眉,“我说阮大家,能讲点道理么?戏文归戏文,这帝姬是能乱喊的吗?”
“传到宫里,陛下得治我个斩头罪。”
“他敢?!”阮宫翎一双美目怒睁,含了火焰,“他敢碰我们帝姬一根汗毛,我拿他江山陪葬!”
南虞轻摇摇头,叹气,“年纪轻轻的,这唱戏又唱傻了一个。”
阮宫翎闻言,不由得叉腰仰首笑,红唇白齿艳光相映,“你倒好,小没良心的,让我隔一段时日就给你们南氏族人唱戏,现在倒来嫌弃我唱傻了。”
“不是付了你们双倍的酬劳?”南虞懒得理他,回身继续坐于石台旁算起帐本来。
她与他年少时候就认识,情分在那里,也不怕他撂挑子不干。
“那是银子的事吗?我堂堂闻名天下的阮大家,连宫里皇太后要请我入宫唱戏,都得看我心情而定。”阮宫翎斜视她,美目流光,“你可不要算不清这帐。”
“快过年了,今年宫中没请你们排戏?”南虞不由得问,“你们路子广,可知道云中王萧珩会否入宫过年?”
阮宫翎神色微变,双手撑着石案,俯身问她,“怎么?问他做什么?”
南虞眉头敛下,片刻后这才回话,“就是问问,天下人皆传言他受了重伤,这等为国为民的护国英雄,战场上失去了父亲,陛下又削了他兵权,我关心一两句不是很正常。”
“相当不正常啊!”阮宫翎打得个响指,“你几时有了英雄情结?几时会关心一个陌生男子?”
“当初你除了那沈……。”他说着就噤了声,“我是说真的,你曾经只问过我那沈家长子的事,从来没问过谁。”
南虞心口微顿,竟是这样么……。
“你这一趟去云中城,除着接回你阿弟,还发生了什么事?”阮宫翎摸着光滑的下巴,寻思着,“莫非,又要开始第二春了?”
南虞倏地起身,动手收拾桌上的帐本,“你别胡说八道的。”
“我忙完了,要回去陪我阿爹喝下午茶,你走吧。”
“嗳,嗳……!”阮宫翎大急,手按住帐本不让她动,“帝姬殿下,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南虞无语,“那个戏剧本子,咱们都是多年前唱的了,你别这么喊,行不?”
阮宫翎却是艳美双唇扯开就笑得张扬,“你就是咱们的帝姬,这个谁也更改不了啊,殿下。”
“疯子。”南虞差点被气笑,“那请问阮大家,咱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不是要问萧珩吗?”阮宫翎笑道:“他回京已有大半个月了,最近太贵妃给他特色亲事呢。”
“高家的大姑娘,你认识的,高颜回。”阮宫翎眨着美目望住她,“听闻太贵妃很是满意她,打算和高家议亲。”
南虞心下一滞,高颜回么?
上辈子颜回嫁与了太子爷,没得个善终。
她一直就盼着她这辈子能有个好姻缘,和乐美满过一世,却是没想到,她会和萧珩扯上关系……。
颜回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贵女,长得花容月貌,脾性也柔婉清伶,与出色的萧珩倒似是天生一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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