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珩声音轻漫,“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命令于我?莫说你不过是区区重华宫的西宫主,就是虞氏皇族也管不到我用何种手段讨到自个儿媳妇吧?”
阮宫翎:“……。”
是呢,他有什么立场。
他现今只有嫉妒得快要发狂的情绪,这情绪缠绕控制着他整个人,令他言行无法节制有度。
“你走吧,我确实是病了,需要歇着。”他声音一下子颓废了去。
萧珩却是没走,站于原地静默得一下,这才道:“我知道这种对一个人倾心,却是得不到的感觉,很是难熬。”
“但我却更是知道,若她心里无我的半点位置,我是绝对不舍得逼迫于她。”
“我退让过,在我以为,我已让她为难了的时候。”
“但如今,她与我之间有情,我是绝对不会再放手,这一辈子,她也必得是我的女人,还望你以后谨守男女大防,不要随意打扰到她,否则莫怪我会翻脸!”
阮宫翎气得抬手就发动内力,刹时间那赤红焰火便从他掌心带着怒气呼啸而出,直攻萧珩心室面门。
萧珩眸眼微眯,抬掌一扇,白锦袍袖影翻飞间,带着淡紫冰焰的内力已是迅猛扫掠了出去。
一赤火一冰焰相撞,“嘭”得巨大一声爆炸,舱房内桌椅四分五裂飞起,整条船在海浪上打起了好几个摇晃,差点歪翻了去。
“我不想与你这等失去理智的人较量,若要打,改天寻个地方打个彻底。”萧珩声音冷然,却隐含着忧心,“她尚在船上,莫惊着了她。”
他话罢便已是拂袖转身走出房门,匆匆往南虞的套间那边儿赶。
“发生什么事了?”南虞正要出门察看,见萧珩抬手推门进来,声音微急,“又有盗匪来袭击?”
“没事,阮大家那边闹腾着玩,要与我比武,我与他过了两招。”萧珩扯着谎话安抚她,“你莫要怕。”
南虞嗔怪着,“……他孩子心性,喜欢玩闹习惯了,你怎么也跟着胡来。”
敛秋在一旁低着头,只想着她那长兄现今哪有心情玩闹,必是控制不住心火,与王爷打起来了。
……
阮公那边过得小半天就接到了快报。
他一目十行将简报看完,就摔甩至案几一边。
“阮公,当时在蓬莱城,西宫主也护在帝姬身侧,再加上东宫主萧珩,我们的人不敢轻易出手,怕会露馅,引起二人怀疑。”
阮公皱着眉头,沉思得片刻,摆摆手,“罢了,此事不宜过急,总有那二人打盹走神的时候,你们紧盯着,寻机会行事。”
“是,属下遵命。”
南虞这边安然顺利回京,在通化码头方落船,就有蜀绣云裳的掌柜前来请人,说铺子里这几天都光顾着一位谢夫人,点名说要见姑娘。
南虞微愣,会有什么谢夫人要见她?
谢家是百年世家士族,整个京城,除却谢家,便唯得王家的隆盛能与之抗衡了。
这样的人家,定要面见她这个商户女,听着就怪异。
但是前辈子的时候,她是那沈家妇,偶尔在世家当中遇到些许麻烦,有人会泼她这商女的面子时,那谢家的老夫人,倒是会伸手护她一二。
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按说她与那谢老夫人向来无所交集,也说不上什么投缘,她却总是愿意给她面子。
经常当着许多世家夫人的面儿,说她见着她就亲切,就当孙女儿一般来往,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大家都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因着她乃商家女的身份,在宴席等场合冷落于她。
因着这一个缘故,当时已是太子宠妃的谢锦茵极为不满。
大概是她在谢家做姑娘的时候,也得不到这谢家老夫人这许多的关注与疼爱,结果却让她这个商户女享受了去。
这已是上辈子的事了,这一世,谢家的夫人尚未与她见过面,如何就要来寻她?
萧珩因为要隐藏行踪,早已提前回了云中府,她便带着敛秋与阮宫翎告辞,转上了马车往城中蜀绣云裳赶去。
到得店铺,上了二层雅间区域,便见有一门口守着两名身着绫罗青衫的面目清秀丫头子。
那两个丫头子礼仪颇足,见她前来,双双曲膝行礼,“南姑娘安好,奴婢家的老夫人已等候多时,请姑娘进去说话。”
南虞微欠身带着笑意略还了半礼,这才缓步进去。
只见谢家老夫人一身荷藕色斜襟宽袖衣裙,容色保养得极好,五十有余的人了,看着却似四十出头,眼目清亮,正跪坐于矮案几前静静翻看着手中的画册。
那画册是蜀绣云裳设计样式的图样,她却看得津津有味。
“谢老夫人。”南虞前去屈膝行礼,“听闻您等了我许久?累您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王朝晴闻言放下手中画册,抬头打量跟前站着的姑娘,不过一眼,她就心头剧烈颤抖起来。
她连忙稳住心神,朝那姑娘招手,含起些许笑意,“你来,坐下来咱们说话。”
65. 第65章 太子爷南虞回头吩咐敛秋让掌柜续新的茶水,这才上前几步,轻身跪坐于矮案几另一边的蒲团上,与谢老夫人对面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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