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大汉继续点头,欲哭无泪。
“放心,不会发作那么快。”赵正初好心补充一句。“你们走吧。”
“哎哎哎!”刀疤大汉连忙应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可惜他的马已经跑远了,不知所踪,他把一个骑在马上看热闹的手下拽了下来,骂骂咧咧的抢了他的马。可怜的手下只好去跟另一个大汉同乘一骑。
一行人骑马远去,赵正初原地停了片刻,确定附近再无旁人之后,解开自己的马缠在树上的缰绳,也掉转马头,沿着一条小路往豫州城西的方向去了。
七日后解药什么的,他才不会来。反正那只是一颗普通药丸,能开胃健脾,前些天他在汴州食欲不振,那儿郎中给他开的。
半个时辰后,赵正初到了城西。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是冯会给他画的简易地图,简易到什么程度呢?赵正初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是在哪,他只得将这地图收起来,靠自己的直觉判断着方位。
眼前是一座矮坡,路窄的有些可怜。赵正初翻身下马,一手牵着缰绳往前走去。
此时已近正午,他从马褡子里面掏出一小块饼,边走边吃。翻过土坡时,他突然看见前面一片乌泱泱的人头!
那是官道。豫州与交州之间相连的官道!
好像是大昭的军队,队伍排的很长,还有士兵举着高高的大昭军旗。
他们这是……
往交州去的!
赵正初有些惊讶。往交州去,不打豫州了?为什么?就因为昨日粮草被烧?
不是没有可能,但赵正初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他将马拴在一棵树上,悄悄的靠近了官道,恰好有一个小兵离队小解,赵正初忍着恶心靠近他,手中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为什么撤退?”
小兵吓得一抖,尿不出来了,哆哆嗦嗦回道:“因、因为陈、燕同时进攻,打下好几座城了。我们将军奉命回京。”
赵正初就懂了。
得到了答案,他毫不留情的抹了小兵的脖子,又潜回土坡,向昭军出发的方向眺望,那里应该就是昭军之前驻扎的营地,营地往北不远就是良河,出事的地方就在那里。
确定好方向,赵正初就迅速往那边进发了。
距离出事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也不知伏玉珠怎样了。赵正初有些心慌。
那女人身手那么好,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啊。
……
良河边,士兵们又从河里捞出来一具尸体。
张大铁双目猩红:“再找!”
小兵道:“河里真什么也没有了。”
另一人也劝道:“找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将军不如让大家伙儿先休息休息,有了力气了再继续。”
张大铁便作罢,众人席地而坐,拿起干粮和水壶开始吃吃喝喝。
此时赶到的赵正初,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张大铁虽然认识他,但他并不知道周遭这些士兵里面敌友各占几分,因此他不敢贸然上前。
他盘腿靠树坐下,看见张大铁一侧空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他虽然看不清尸体的样貌,但依着张大铁此时还算镇定的表现来看,他猜着那里头一定没有伏玉珠。
也不能有。他想。
他一面在心里盘算着,伏玉珠会逃到哪儿,一面观察着张大铁那边的动作。
只见张大铁那边很快吃完了饭,有一个小兵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大铁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就顺着良河水流的方向往前走了。
估摸着是去前面再搜搜看。
赵正初走到刚刚他们搜查的地方,低头看去。河水虽然不太浑,但也不能见底,水流倒是的确很慢。
作为自小在南方水乡长大的人,赵正初水性自然不在话下。
他脱去外衫,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虽然张大铁他们已经搜过了,但他还是想再看一遍。
不时有鱼从他身侧游过,他睁开眼,看的颇有些艰难。水不太干净,弄得他眼疼。
此处属于良河上游,水还不是很深,他很快就探到了河底。河底有光滑的卵石,堆积的泥沙,还有一片亮晶晶泛着光的……
刀片?!
赵正初游了过去,拔|出|来一看,才发现这是一把匕首。
他手刚一碰上刀刃,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看来这刀很新啊。
闭气时间有些长,赵正初慢慢游了上去,浮在水面上喘气。
他游到岸边,扒着岸边的石头爬上了岸,将匕首拿在手中打量。
刀刃很锋利,没有一丝一毫生锈的痕迹,看来掉下去没多久。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昨晚掉下去的。
赵正初又跳下水,没过多久,找到了那把匕首配套的刀鞘。他将匕首插入刀鞘,严丝合缝,密实的很。
他又回想了一下刀鞘和匕首掉落的位置,明白了一点。
刀鞘和匕首是分别掉落的,为什么会分开?
因为匕首的主人,正在用它伤人。
赵正初离开河岸,在林子中找到自己的马,骑马往更下游的地方去。
他一定要赶在张大铁之前找到伏玉珠,周济狼子野心,一心要至伏玉珠于死地,配给张大铁的那些士兵,又怎么会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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