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又何况是领着朝廷俸禄的魏大人?”沐浅烟闲闲的拨弄起秦素鸢发间的夜合花,“白大人说说吧,这要是庶民冒犯了亲王正妃,该是怎么个惩罚?”
京兆尹一字字道:“男,二十大板;女,二十鞭子。”
魏善吓得直战栗。
“魏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更当以身作则,自然是不能和庶民受一样的惩罚。”沐浅烟冷笑,“改打三十大板吧。”
“宁王殿下!”魏善差点跪不住。三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正好能把人打得半残不残,不得不长期休养。
他才升任鸿胪寺少卿没多久,要是去长期休养了,他这还没站稳的职位,要怎么办?
魏善只能跪求:“殿下手下留情啊,下官当真不是有心的!”
“魏大人,不想再多加十板子,就不要鬼哭狼嚎的。惊扰到本王的美人,仔细你皮开肉绽。”沐浅烟看向京兆尹,“白大人,行刑吧。”
“这……”京兆尹如实道,“殿下,不是下官忤逆殿下,实在是京城府衙没有这样的权力和规矩。”
“权力,本王给你,你只管让人动手,出了事算本王的。至于规矩……”沐浅烟讽刺一笑,“本王自身就是个例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谁能奈我何?”
这番话说的狂妄而肆意,但京兆尹却知道,这是实话。
宁王本身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嘉和帝又对他各种破例,导致许多规矩到了宁王这里,都被作废了。
京兆尹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对魏善道:“魏大人,得罪了。”
魏善彻底绝望,惊恐的被京兆尹带来的人提到药铺外头。他还在呼喊求饶,沐浅烟充耳不闻,只自顾自的嗅着秦素鸢的发香,玩着她的小手。
街上的人群全都过来围观,只见魏善被按在一方长凳上,左右站着两个衙役,抄起板子,就打了下去。
“啊!”魏善惨叫。
媛媛脸色煞白,爬也似的爬向沐浅烟,“宁王殿下,老爷他是书生,捱不住板子!求殿下开恩,放过我家老爷吧!”
“姑娘这是何苦?”沐浅烟淡淡道,“你和他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他转手就能抛弃你们母子,你作何还要为他哭求本王?”
媛媛一怔,只觉得这个宁王思维太通透,明明没有经历来龙去脉,却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求道:“不怪老爷,怪只怪婢子生来就是奴才的命,是婢子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才连累了老爷。求求殿下,让他们别再打了!”
“姑娘,你还是顾好自己的身子吧,本王不是什么圣人。”沐浅烟道,“有句话你也记着些,你生来卑贱,不代表你就会卑贱一生。要想不被别人摆布,就想办法让自己变强吧。”
外头魏善惨叫连连,月白色的袍子,已经染了大块大块的血红色。
围观人群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方才的事情,有为关如眉愤愤的,有为媛媛可惜的,更有偷着议论沐浅烟的,说这臭名昭著的宁王倒是挺疼老婆。
京兆尹立在旁边,不言不语,心里想着,这魏善也是糊涂,怕是往后再也没法出人头地了。
终于三十大板打完,魏善疼的都发不出声音,被手下的小厮们扶下来。媛媛跌跌撞撞冲过去,哭成个泪人。他们狼狈的离去,沐浅烟懒得多看,搂着秦素鸢,向京兆尹致意。
“有劳白大人跑这一趟了。”
“这是下官该做的。”
“嗯,你倒是个会权衡的。”沐浅烟又道,“杨刃,药铺的掌柜和伙计们今天受惊了,给他们些银钱,以表宁王府的歉意。”
掌柜的和伙计们忙磕头谢恩。
秦素鸢在回到宁王府后,始终挂心着关如眉。凉玉回来后,明说了关如眉情绪还好,倒是关跃,气得上蹿下跳,直接带了群家丁冲去魏善府上。
结果第二天,魏善家被砸得稀巴烂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关跃为羞辱魏善,还在他家里投放了一百只大公鸡。这些公鸡,各个都是斗鸡场上的好手,把魏善家弄得是乱成一锅粥。魏善本就躺在床上下不来,还被大公鸡给啄了脸。
接着康平郡王府就把退婚的帖子送来了,满城的人都知道,魏善为了个通房丫鬟,得罪了康平郡王府,而那通房丫鬟之前还跑去买堕胎药,显然是魏善不会治家,弄得两边不讨好。
魏善如今伤重,也上不了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头又下来一道调令,说他不堪鸿胪寺少卿的职位,将他贬到外地一个小县城,再从七品芝麻官做起。此乃后话。
魏善的仕途,算是废了。
第56章 喜欢征服
诚王听说了这件事, 倒是一扫往日的阴霾,在院子里大口饮酒,说道:“不就是一个通房丫鬟怀孕了吗, 多大的事,也犯得着退婚?眉儿啊眉儿, 你那么想避开本王,却还挑三拣四。这样的你, 注定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他喝下口酒,晃着酒杯里金黄色的酒液, 冷笑:“你以为本王只是想要康平郡王府?并非如此,本王也想要你。眉儿,你终究会是本王的。”
远处的一树栀子花后,穿着华贵的诚王妃, 捧着刚开封的好酒, 走近了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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