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捕队长打马来到凉玉的跟前,将她打量了一遍,傲慢的问道:“刚才说大话的就是你?”
凉玉无惧的盯着他,“是小女子我!我家主子今晚出去赴宴,正在回府途中,恰巧路过这里。主子正急着回去呢,各位军爷就不要搜查了,我们这位主子可不是军爷能得罪的。”
巡捕队长啐一口,嗤道:“老子告诉你,我们巡捕营做事绝不徇私枉法,哪怕是皇亲贵胄,也请恕我们公事公办!”
马车里响起沐浅烟的声音:“巧了,本王正好就是皇亲贵胄。”
听言,巡捕队长愣了下,手下的将士们也没想到马车里坐着的是皇亲国戚。
巡捕头朝着马车,拱一拱手,语调稍微恭敬了几分:“卑职乃京城步军巡捕五营分队队长,不知车中的皇贵,是哪一位?”
“宁王。”沐浅烟神定气闲的回了。
竟然是宁王?这巡捕队长听言愣了下。奇怪,不是都说宁王身患怪病,极少出门吗?怎么会去赴什么家宴,还三更半夜的从刑部旁边的小巷子里走,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巡捕队长这样想着,说道:“原来是宁王殿下,卑职见过殿下。还请殿下能配合巡捕营的搜查工作,下车来请卑职们检查。”说着就朝手下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靠近马车,准备掀开帘子。
沐浅烟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放肆!本王的马车也是你们能看的?本王今晚是去四哥府上吃酒了,方才不是说了吗?”
巡捕队长道:“不瞒殿下,巡捕营今夜是接到举报了,说有人在刑部纵火,这才带着手下赶过来的。我们将刑部四面的路都包围了,但凡过往人员和车辆,都要接受排查。卑职等也是职责所在,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啊!”
听得此话,沐浅烟和秦素鸢不由得对视。
秦素鸢想起今晚刑部的火,是那个鬼面人放的。既然巡捕营来得这样快,就说明,早在鬼面人放火之前,他们就接到举报了。
那个举报人,和那个鬼面人,必然是同一伙人!
沐浅烟眯起眼睛,幽幽道:“本王身体不好,诸位都知道。还是快些把路让开,让本王早点回去休息。”
“殿下……”
“还不让路?”
“卑职等不能徇私枉法。”
“让是不让?”
巡捕队长不由撇撇嘴,心想王爷又有什么了不起,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臭名昭著的人。身患怪病也就罢了,还学戏子唱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据说长得还和娘们似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风姿卓然的宁王殿下?就是皇后娘娘所出的皇子,人家也没他这般自以为是吧。
巡捕队长的眼神含着鄙视,拱一拱手,说道:“卑职们检查殿下和马车,这都是圣上授予的权利。既然宁王殿下不愿意下车,那卑职们只能冒犯了!卑职这就来掀帘子,亲自请宁王殿下下车。”
巡捕队长说着,翻身下马,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杨刃和凉玉。
凉玉不服,便要拔剑,但杨刃却扣住她的手腕,把凉玉拖到一边去。
凉玉使劲瞪杨刃:你干什么?
杨刃不说话,只是看了眼马车车厢,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放心吧,主子自有办法,一切都是他的套路。
巡捕队长走到车厢前,掀开了马车帘子。
当看见车厢里的情况时,他大吃一惊,脸上顿时充血起来。
只见宁王一袭红衣,搂着个衣冠不整、发髻散乱的女子,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刚刚做完什么香.艳的事情。
再看那女子,被宁王的宽袖遮了半面身子,只露出一角雪白香肩,肩头的衣服还在往下滑。巡捕队长这才看见,原来宁王的一只手就搁在女子的胸口,手指上还缠着她的一缕衣带,只消稍微一旋,就能将她的衣衫全数退下来。那女子还含羞带怯的,发出些细细碎碎的娇.吟,这、这……
“本王不都说了吗?不想下车。”沐浅烟的目光斜过眼角,看着巡捕队长。一阵宛如三九天的严寒冷意,瞬间爬上了巡捕队长的脊背。
“本王也是男人,温香软玉在怀,被你们打扰了好事,你们又该当何罪啊?”
“这……卑职……这个……”巡捕队长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宁王是在和美人温存,说不定前一刻都还是在车.震。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逼着宁王下车了。真该死,宁王殿下一个闲散皇子,又怎么会是火烧刑部的元凶呢?
“还看!!”沐浅烟陡然一声冷喝,吓得巡捕队长差点摔下去。
“本王的美人也是你能看的?再敢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巡捕队长吓得丢了车帘,踉踉跄跄的退后,站好,忙拱手赔礼:“卑职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卑职、卑职这就让手下人都让开!”
“早点明白不就好了吗,何至于惹得大家都不痛快。”沐浅烟语调不善的问,“本王和马车,是不是通过检查了?可有看见什么不妥的吗?”
“没有!没有!卑职什么也没看见!卑职等恭送殿下回府,殿下路上慢些走,卑职们也要继续巡查了!”巡捕队长给手下人连连使眼色。
眼瞅见路被让开了,杨刃忙回来驾马,凉玉坐在他旁边,随着马车重新启动,她的视线扫过两侧的巡捕士卒,神采飞扬的一笑,如同在宣告一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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