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父皇下咒,再去揭招医的皇榜,治好父皇……”秦素鸢停一停,声音厉了两分,“可宁王与你无冤无仇!”
“宁王妃此言差矣,害宁王的人怎么是我?”卫焦嫌恶的望向嘉和帝,“分明是他。”
“好了,废话也不必说了。”秦素鸢道,“你进南薰殿是意欲何为,就是要来说这些话?”
卫焦轻笑:“我的确就是来说这些话的。我要走,宁王妃你拦不住我。我自问手段和修为没能力杀你,但想离开这里,你也奈何我无法。”
嘉和帝愈加的怒不可遏,见卫焦后退,身子向前一扑,不顾两人间十几尺的距离,想要捉住他。
“来人!来人!”嘉和帝猛力呼喊,但虚弱的身体只允许他发出很低很低的声音。
暗卫们破门而入,冲向卫焦。而卫焦却如风筝似的飞起,冉冉从窗户飞出去。
暗卫们追上卫焦,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窗户之外。
秦素鸢没有动作,她知道卫焦既然敢来,就一定能甩开追兵离开皇宫。卫焦不过是来气嘉和帝的,给嘉和帝制造心理上的高压恐慌,让嘉和帝在接下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更加的生不如死,更加的枯槁绝望。
秦素鸢更在意卫焦方才的那句话——那一次,臣没能让您断送江山,不过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这就是接下来的风雨,必定是一场席卷整个大陈的暴雨狂澜。
卫焦不出意外的再度消失了,大约是用自己的阴阳术给暗卫们制造了幻觉,才从他们手里逃脱的。
先前秦素鸢在想方设法给沐浅烟解咒的时候,找了很多有关阴阳圣宗的书籍,对阴阳术有些了解。所谓阴阳术其实就是用内力来炼气,和武功招数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阴阳术剑走偏锋,便显得神秘了点。她让刘长福等人安抚好嘉和帝,回去宁王府,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沐浅烟。
沐浅烟没说什么,只是望着北面的方向,笑吟吟说:“四哥派去北狄的人,应该快要得手了……”
数日后,北疆官员传来急报,称梁国公起兵造反了。
朝堂上一阵轩然大波,早朝之时,有大臣因着恐慌,弄掉了手里的玉笏,连忙为自己的失仪向沐沉音赔罪。
沐沉音却很淡定,面上丝毫不见恐慌的颜色,反倒温和的安抚受惊的大臣。
有人忽然说道:“梁国公此前声称张丞相不慎落水失踪,现在看来,会不会是张丞相遭了梁国公的毒手?”
“若真是这样,那梁国公好大的胆子!”
众人纷纷说着,说了一阵又都看向始终温润的沐沉音。
此次梁国公起兵谋反,大肆宣传嘉和帝弑兄篡位之事,扬言要推翻名不正言不顺的君王,拥戴厉太子遗孤卫焦为新帝。这么的话,沐沉音这个嘉和帝最器重的儿子也连带着名不正言不顺,偏他唇角还维持着浅笑,一点也不生气。
几乎北疆的急报刚来一炷香的时间,南边也传来急报,送报的人惊惧的跪在仪元殿上说,蛮族长公主逃回蛮族,蛮族起兵,向大陈展开袭击!
然后又有人来报说,在厉太子陵寝里守灵的厉王妃梁盼玉昨天夜里不见了!
梁国公这是卡在急报被送来京城之前救走女儿,而那蛮族长公主也赶在这之前逃走,显然蛮族和梁国公结盟了!
仪元殿顿时成了一片慌乱之地。
沐沉音缓缓开口,沉稳如平静的大海:“诸位不要惊慌,此事本王自有考量。端郡王、徇郡王、熙郡王何在?”
三位被点到名的皇亲走了出来,“敬王殿下。”
沐沉音微笑:“今日下朝后,还请三位长辈随本王去一趟南薰殿,同父皇商议些事情。”
在沐沉音镇定和悦的态度下,仪元殿的气氛慢慢的不再那么惶恐压迫。早朝结束后,三位郡王随着沐沉音去了南薰殿,见嘉和帝。
这三位郡王其中的两位是嘉和帝的堂兄弟,熙郡王是嘉和帝最小的叔叔,三人都是在朝堂里极说得上话的,且力挺沐沉音。
不久后南薰殿便传出消息——敬王殿下将亲自率军平乱,朝堂上的事暂且由三位郡王代理。
一时间众臣颇为担心沐沉音,战场上刀剑无眼,敬王殿下就这么过去,万一出了事,大陈岂不就后继无人了?
众臣不知道的是,先前秦克忠率军离京,说是去西疆坐镇,实际只是个幌子,为的是告诉卫焦和颖王,秦克忠这个危险人物远在西疆。
实际上,秦克忠带着秦家军部署在了北疆。
同样的,被嘉和帝派去南疆的周小将军,因着是暗中派出,是以蛮族什么也不知道。
沐浅烟料定卫焦不会放过蛮族长公主这颗棋子,一旦颖王逼宫失败,卫焦定然会掀起大陈的战火。蛮族长公主极有可能逃回蛮族,带领蛮族士兵趁虚而入,和卫焦互利互惠,瓜分大陈的疆土。而梁国公更是会作乱,沐浅烟对此胸有成竹,安排了秦家军去对抗梁国公的军队。
至于梁盼玉……这样无足轻重的角色,就不在沐浅烟的考虑范围内了。梁国公想救她,那便让他救;若是硬扣着她以此和梁国公谈条件,梁国公也会牺牲掉她。
如今北面和南面的战争都已经打响,周老将军奉命带兵去南面支援儿子,秦屹则带着留在京城的那三千秦家军以及王师驻军赶往北疆与秦克忠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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