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浅烟悠然道:“四粒算得了什么,宁王府里存了整整一大兜子呢。”
凉玉愕然的以为自己是在听笑话,“不会吧!您从哪里弄来的?”
“管四哥要的,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凉玉又和秦素鸢的视线对上,心里想的皆是:敬王莫不是和罂粟谷关系匪浅……
忙活半晌,三人才想起,他们的晚膳还没用完。
王府的婆子去将饭菜又回锅热了,重新端到桌子上。
三人用完了晚膳,杨刃才忙完。他回到桌边,对沐浅烟道:“主子,陈德的老母情况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沐浅烟眯眼,原就略有狭长的眸子,显得更是狭长漆黑。
杨刃道:“彭郎中去给瞧过,毒是已经解了,只是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受了折腾,怕是往后的日子多要在床上度过。”
秦素鸢不免同情,心中唏嘘。
沐浅烟又问:“陈德是个什么反应?”
杨刃答:“陈德的反应,对主子来说自然是好事。他恨极了害他老母的人,将来咬起人来只会更卖力。”
沐浅烟说:“到底是本王的不是,没能护他母亲周全。杨刃,去给陈德那儿加一倍的人手,务必要警惕为上。”
杨刃答是,又道:“陈德还提到一些事,是关于刑部尚书的儿子的。”
“他的儿子?”沐浅烟轩一轩眉,似笑非笑道,“不会是什么强抢民女不成,派人殴打其家人搞出人命的吧?”
杨刃眼神怔了怔,说道:“主子料事如神。”
沐浅烟也没想到给自己猜中了,说道:“这是哪门子料事如神,不过是顺口一说。你倒是说说,这事后来怎么解决的,是刑部尚书贿赂了衙门,还是给苦主家一笔钱私了了?”
“是给钱私了的。”杨刃说,“不过据陈德交待,那家人依旧十分怨恨,毕竟是一条人命。他家的女儿现在是尚书公子的妾室,但已经失宠,过得十分不好。依属下看,主子可以派属下们搭上这家人,将事情捅出来。”
“先不急。”沐浅烟说罢,挑眸看了杨刃一眼,笑道,“你这老实人,跟着本王久了,也生出一肚子坏水。”
他一肚子坏水吗?杨刃觉得略委屈,又有点尴尬,耳朵根子爬上两缕红色。
凉玉拍了下杨刃的肩膀,很是义气的安慰他:“没关系,你肚子里的坏水比不得你家主子。殿下那贼头贼脑的,你还学不来。”
杨刃觉得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就像在照着他和主子的脸打。
***
夜色下,那鬼面人与掩护他的弓箭手一起,奔波半晌,到了一处高门大院。
鬼面人肩膀上的伤口一直在滴血,这么一路奔过来,面具下的脸十分苍白。
他带着弓箭手,从高门大院的后门偷偷进去,轻车熟路的穿过一片僻静的树林,到了一个小院子里,推开了房门。
房中,诚王正在喝酒,手中白璧无瑕的玉杯一斜,里头金黄色的酒水堪堪要洒出。
他斜了眼睛,看向鬼面人二人,冷冷道:“看你们这副狼狈的样子,别告诉本王,事情办砸了!”
二人当即跪下去,额头都要贴着地面,一时不敢搭话。
诚王顿时怒色大现,将酒杯重重扣在桌上,大步走到鬼面人身前,一脚朝他肩膀踢去。
鬼面人的肩膀本来就受了伤,被这么一踢,顿时疼的连人都站不起来,蜷缩在地上,一手捂着肩膀,面具下的脸扭曲成一个无比痛苦的形状。
那弓箭手见主子被打,连忙说道:“殿下,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陈德一家咽气,但主子在撤退前,成功给陈德一家下了毒。那毒霸道着,发作起来很快就能要人命,料想陈德一家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是么?”诚王面色阴郁,遽地狠狠一脚又踹在弓箭手身上,“没亲眼看着人死,怎么知道是去见阎王了!本王早跟你们说过,老六不简单,你们为什么不多派点厉害的人手去?还和本王保证什么万无一失,蠢货!说不定你们引以为傲的毒.药,根本奈何不了老六!”
两人被踹得在地上痉挛,狼狈的很。
那鬼面人勉强提上口气,说:“殿下,那个秦素鸢也有点邪乎,好像是会旁门左道!她隔空打我,我竟然真的像是被利器击中了。殿下您看,我肩膀上这伤,就是这么来的!”
诚王道:“你是在戏耍本王吗?”
“属下万万不敢啊!”
诚王抬脚,又要再踹,忽然听得屏风后一声——慢着!
又是那人,不知几时进到了这间屋里,藏在屏风的后面,说道:“她隔空打你,是怎么打的?你说一遍。”
鬼面人一怔,知道那人是在问自己,也顾不上去想为什么屏风后还有人,看了诚王一眼,便一五一十的把秦素鸢与他过招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屏风后的人沉默了良久,喃喃道:“总不会运气这么差,碰上七杀仙了吧。”
第25章 七杀仙
随从的声音,让秦素鸢遽然回神,心里一紧。
张慎思道:“没什么,我方才是在自言自语,你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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