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
秦素鸢觉得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她在第一次听说宁王的名讳时,便觉得有些像女孩的名字。
记得有一次过年时,她娘一边掐着圆滚滚的大饺子,一边和她说起:“贵妃娘娘总说,当年怀着宁王殿下的时候,肚子滚圆滚圆,所有人都当是个公主,连名字都取好了。结果生下来是个皇子,圣上反倒不乐意,还说名字不换了。”
于是,宁王的名字便和他的人一样,妩媚酥骨,慵懒倾城。
他叫“沐浅烟”。
浅烟,这样的名字,唤来太是亲昵,即便她晓得自己会和宁王同床共枕,但从情感上来说,她也喊不出口。
欣赏着秦素鸢微微为难的样子,宁王摆弄起她簪子上的那串流苏,“六哥就六哥吧,六哥也很好。那么你呢?”他笑吟吟问:“本王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但凭殿下的喜好。”
他用手支起下颌,作出认真思考的模样,“阿素,四哥是这么叫你的,本王便不和他抢了;素儿、鸢儿,听来纤纤文弱,怕是衬不上你将门虎女的出身。不如,本王便直接唤你‘素鸢’吧,好不好?”
“是,六哥。”怎样称呼都行,她还犯不着为这耗神。
宁王松开了秦素鸢,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又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宫绦纨扇放进了她的手里。
秦素鸢看着纨扇,再看宁王,“六哥这是?”
“拿着扇子,去大理寺探望你的家人吧。”宁王顺势拉了秦素鸢起身,“本王今晨已经派人去和大理寺打好招呼了,你持本王的信物,可以去探监一刻钟的时间。”
秦素鸢真的很挂心家人,这几天她抽空去见了奶娘。奶娘一看见她,就老泪纵横,哭着哀叹苍天不长眼,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说秦家通敌叛国。
奶娘说,崇州究竟发生什么,秦家老小根本不知道。
秦素鸢决定一定要查出事情的始末,特别是查出构陷秦家的人是谁,她还想去崇州找寻爹和大哥的下落。
这些都是她想做的事,却单凭她和凉玉,要做上很久,也会很难做。
就连去牢里探望家人,她都做不到。
没想到,宁王和敬王,竟然替她安排了。
他们本没有必要再帮她的,敬王都已经为她保住秦家的三十七口人了。
不禁握紧扇子,心中多了份感激,秦素鸢给宁王欠了欠身,“多谢六哥。”
“去吧,早去早回。”宁王揉着她的手,像是依依不舍似的,又就着她的手,将她往外一推,“记得回来后直接去宁王府,今晚本王等着你,我的美人。”
又挑逗她了。
秦素鸢没说话,转身离去,一边将面纱戴好,带着凉玉朝外走。
在绕过那扇半透明的琉璃屏风前,秦素鸢回头,看了眼那人。
一袭红衣,姿容如妖魅般的卓绝,风华无两。
这个无法用笔触描绘他美好的男子,这个宛如鬼魅般妖娆绝世的男子。
这个慵懒高贵,举止轻浮,贪欢又好色的宁王。
这个心思难测的……骚包。
离开姹紫嫣红馆,身上还残留着属于宁王的热度。
凉玉碰了一下秦素鸢,忙缩回手,只觉得都这么半天了这热度还没有褪尽,很难想象宁王得被自己的病折磨成什么样。
凉玉道:“小姐你之所以身体冰冷,是因为修炼‘七杀剑’的缘故,不是什么病。可那宁王,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病?就算是积年累月的发烧发热,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秦素鸢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几年前曾问过敬王,他不愿说,当时他的表情既痛恨又无奈,我历历在目。只怕宁王不是单纯得病那么简单。”
凉玉心中惊讶,道:“这么说……难道是有什么秘辛?皇家丑闻?”
“慎言。”秦素鸢道:“做好我们该做的,凡是他们不提的事,不要好奇。”
第5章 父子
“她已经走了?”沐浅烟坐在桌前,手指的骨节上栖着一只宝蓝色的蝴蝶。他一边问杨刃,一边欣赏指上的蝴蝶。
那蝴蝶的翅膀轻颤,他的睫毛也随着眨眼而颤动,划出流畅完美的线型。
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秦素鸢自然已经走了。
杨刃从窗户看见那主仆二人出了姹紫嫣红馆,这方提剑来到沐浅烟的面前,道:“主子,秦县君她们往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这会儿,之前为沐浅烟奏乐的那几个人,又来到他这里,每人捧着一件茶具,轮流在小桌前跪下、摆放上茶具、站起、退开。
规规矩矩的。
他们摆好茶具,便退出房间。沐浅烟轻轻朝蝴蝶吹了口气,令它飞走,接着用产臂金揽起自己宽大的衣袖。
他道:“秦将军的侯爵被削去,也就没有什么县君了。杨刃,你评价一下这位秦大小姐。”
杨刃低着头说:“属下不敢妄言。”
沐浅烟打开一支茶罐,取出些上好的青凤髓茶叶,“让你说,你便说就是了,本王还有什么话听不得?”
“是。”杨刃道,“属下觉得秦大小姐镇定果决,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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