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抱着相机,上了看台,夜凉如水,座椅冰凉,隔着丝袜都抵挡不住寒意,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男人已经随着她上了看台,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她几秒,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
许是察觉到她畏寒,入座后,男人勾住她的细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在膝头,林沅吓了一跳,不及挣扎,他轻飘飘开口:“别动,让我抱会儿。”
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香肩,温热的呼吸喷拂在耳后,痒痒的,麻麻的。
林沅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抬眼端详着他头顶那朵可爱的小揪揪,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原本还气着,这会儿转瞬间就偃旗息鼓。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杰作,手心里的黑发,发质细腻,触感绝佳。
姜以湛捉住她造次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蓦地低头咬在她细白的手腕上。
林沅低呼一声。
被他掐着下巴,侧首堵住了惊呼。
这个吻,既清且浅,不徐不疾,浅尝辄止,很快就停顿下来。
林沅神思昏昧,就见男人重重亲了一口后,舔舔嘴唇,要笑不笑看向她:“好酸。”
被调侃了……
林沅看了他一眼,眉眼弯弯,双手环在他颈项间,一口咬在他薄唇上。
舌尖立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姜以湛波澜不惊,并不挣扎,任由她肆意宣泄。
林沅被取悦了,得意洋洋地对他笑:“好甜!”
姜以湛舔去唇上的血珠儿,直勾勾注视着她,眉眼含笑,语气宠溺,“解气了吗?”
“一点点。”
她靠在他肩头,乐此不疲地玩弄着他的黑发。
一阵风过,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闷闷地问他:“姜小白,你在美国时,过得好不好?”
“嗯?为什么问这个?”
两人在一起时,好像都在刻意回避着过往的话题,姜以湛没想到她会问出来。
“好奇。”她捏捏手指尖,在他锁骨处轻戳了几下,“不能问?还是你不想说?”
姜以湛沉默了一会儿,轻笑道:“不是。”
“嗯?”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际,漫不经心道:“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林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姜以湛微微一笑,故作不在意地说:“你不是知道了吗?抽烟喝酒打架飙车。嗯,没玩女人。”
林沅被逗笑了。
姜以湛敛下眼眸,乌瞳闪过几丝阴郁和茫然,很快就又恢复如初,“那几年过得浑浑噩噩,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脾气暴躁,时常失眠。每天都觉着自己活在水深火热里,无数次想要放弃,事实上,的确做了很多蠢事。”
他自嘲地笑笑,眼神有些缥缈:“每次被救起,醒在医院,总会发现老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白发也添了不少。怎么说呢,可能人有了牵挂,有了惦念,渐渐的,就没法子随心所欲。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喜欢上了飙车。似乎只有在极致的速度下,才能燃起对生活的渴望。”
“不是一直在看医生吗?”
“没用的。”
林沅愕然地望着他。
姜以湛微微一哂,捏了捏她的鼻尖,“进行过几次催眠治疗,效果不好。听说催眠后,我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差点醒不过来。久而久之,老爷子就不敢再尝试,只好保守治疗。如果没有跟你重逢的话——”
他欲言又止。
“嗯?怎样?”
他几不可闻地低笑了声,也不瞒她,如实道来:“很可能,我就这么浑浑噩噩一辈子,直至哪天忍受不了——”
林沅掩住他的嘴巴,郑重其事地朝他摇摇头,提醒他不要说出让两人都不愉快的话来。
气氛霎时间微妙而僵硬,两人默默相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以湛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双手环在自己颈间,微微收紧,她抱得很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之中。
姜以湛微怔,过了许久,才低低唤了一声:“林沅。”
“嗯?”
他握着她小巧的下颐,抬高,直视着她的眼睛。
迷离夜色中,女人眼眶微微湿润,姜以湛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你上次跟我提到的那个朋友。”
“你说盛芷吗?”
“嗯。”他点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缓缓道:“等我拿下清泉湖项目,我们去见见她。”
林沅惊讶地看向他,姜以湛抵在她额际,低喃出声:“我不想浑浑噩噩地跟你在一起,如果过去注定是颗毒瘤,那就由我自己亲自摘除吧。”
见她眼底的惊讶越发集聚,他捉住她的小手,逐一吻过她的手指,“林沅,等我摘掉这颗毒瘤……”
“嗯?”她等待着下文。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吻上她的唇,柔柔地亲吻她,嗓音低哑迷人,携着数不尽的深情:“我们结婚吧。”
……
究竟是天堂,还是深渊,她已经记不太清明。
车窗外一片漆黑,斑驳的竹影随风摇曳,而她也像是被穿堂而过的飓风笼罩,席卷了所有的感官。
男人与女人难以抑制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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