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摇间,脚上蓦地一痛,殷玠暂时停下了舞步,低头望着她。
这才惊觉,跟他比起来,她竟然比他还要不专心,就连踩着他的脚尖,她都浑然不觉。
殷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露台正下方是一方巨大的泳池,在葳蕤的灯光下,池水折射出瑰丽的色彩,这个时间,宾客大都已经离场,泳池边上站着两个男人,像是起了什么争执。
微胖的那个殷玠是认识的,曾经拍过几部大卖剧的高导,是个双性恋,因为喜欢潜规则剧组男女演员,在圈子里名声不好,男女演员见到他几乎都要绕道走。
另一个男人,殷玠没什么印象,瞧他漂亮的长相,大概是娱乐圈的新秀。
殷玠跟高导吃过几次饭,见过他喝醉酒时当众调戏男明星的丑态,眼见他跟那个漂亮的年轻男人纠缠不清,怕是老毛病犯了。
正想着,脚上又被她踩了一下,殷玠不及开口,她倒是先后退了几步,“殷总,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语毕,转身就走。
她走得又快又急,因为穿着恨天高,到底不大稳便,殷玠见她刚开始的走姿还算优雅,到了后来,干脆弯下腰脱下了高跟鞋,拎在手上急匆匆地下了楼。
*
泳池边。
姜以湛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高导。
“脏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色皮鞋,皮鞋上有一团酒渍,正是高导的杰作。
高导今晚喝高了,他这个人一旦喝高,脑子就会抽风的管不住自己,他在宴会开始时,就注意姜以湛很久了,见他长相出奇的漂亮,身边又无人陪伴,一时色心大起,借着酒劲端了两杯红酒,就来跟姜以湛套近乎。
近乎没套上,倒是不小心将红酒洒在了他的皮鞋上,人也被他强行踩在脚下。
姜以湛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眼角微弯,嘴角浅笑,声音既轻且浅,对他说:“擦干净。”
高导懵了,“嗯?”
“听不懂吗?”
依旧是轻飘飘的声音,带着些许傲慢。
高导恼了,“你TM的——”
一语未毕,高导只觉得脑门一凉,只见他手腕微侧,半杯红酒尽数浇在了自己脸上。浇完之后,手上一松,红酒杯摔在地上时,溅起一朵琉璃花。
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人,高导名声不好,多着人对他恨之入骨,聚集的人不少,但大都是看热闹的,竟无一人施以援手。
一杯红酒醍醐灌顶,高导蒙圈了好几秒,一张黝黑的脸庞登时涨得通红,他挣扎着想起身,姜以湛又是一脚,将他硬生生又踩了下去。
“你他妈的是哪里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儿你啊,你丫给我等着,等我明天找人弄不死你。”
“哦?”
姜以湛偏头浅笑。
这次,酒店的工作人员闻讯赶来,领班的说:“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杨总的客人,若有什么误会及时解开便是,没必要闹成这样。”
喝酒闹事在酒店是常有的事情,酒店的工作人员以为两个人都喝多了,酒精上头,一时意气,起了摩擦。这还是在酒店里,如果出了事,他们酒店也承担不起风险。
“以湛。”一直跟在姜以湛身后的程未然握着他的手臂,对他摇摇头,声音怯怯弱弱的,既害怕又担心,“以湛,别这样!”
说话间,姜以湛脚上放松,将注意力转移到程未然身上,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他的眼睛又美又妖,专注瞧着你的时候,几乎要将你整个人吞噬下腹。程未然受不了他毫无避讳的眼神,脸上不禁火辣辣的一片红。
姜以湛忽略她的脸红心跳,视线下移,落在她手上,“拿开。”
嗓音轻轻浅浅,偏生毫无温度。
程未然闻言,慌忙松手。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甚至连衣服都不成,果然,姜以湛在程未然松手后,开始缓缓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
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教旁边的人看得面红耳赤。
终于,所有的纽扣尽数解开,他扯下衬衫,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一样,扔在了泳池边。
程未然的脸上更红了。
背上失去了束缚,高导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索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跃而起,朝毫无防备的姜以湛捅去,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你去死吧!”
“以湛——”
程未然骇然大叫,几乎晕过去。
眼见碎片就要陷入他的腰间,姜以湛蓦地转身,抓住了高导的手腕,稍微施力,高导疼得直哆嗦,眼泪几乎飙出来。
他没想到看上去精瘦的男人,力量如此霸道,正待挣扎,脖颈处被他扼住,高导惊惧万分,瞪大双眼,牙关微微打颤,“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姜以湛手上施力,笑容透着一股邪气和妖美,嗓音依旧是轻轻浅浅,根本瞧不出他是喜是怒。
“如你所愿,弄死你。”
乍闻这句话,旁人都以为他只是撒酒疯,虽然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喝醉了的模样,但只有程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么充足。
她曾经亲眼见过他发疯的模样,狠戾得像是地狱前来索命的阿修罗,六亲不认,并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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