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殷玠疑惑地凝视着她。
林沅本不想多说,可见他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样,她微笑着解答:“因为没时间挑挑选选,而且,在您身边,我需要时刻保持身材,不给您惹麻烦。”
她边回复,边端着盘子找了个位置落座。
殷玠闻言,旋即僵在原地。
……
一顿饭,吃得着实尴尬,至少对于张琳与郭浩然来说。没多久,张琳就扛不住了,借口去加菜,并且给郭浩然使了个眼色。
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气氛完全冻住了。
殷玠没什么胃口,索性就放下餐具,默默注视着正在他面前优雅从容用餐的女人。林沅倒是淡定如初,不徐不疾地切着牛排,殷玠瞧她刀法利落,切工漂亮,小牛排在她的摆置下,很快就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瓷盘中。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应酬时,她总会将牛排替自己切好,推至他面前。
心里乱糟糟,没胃口,更没心思,打量了她许久,殷玠故作不经意地说:“你清减了不少。”
林沅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直视着他。
殷玠端起手边的红酒,啜了一口,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又道:“生病了?”
“谢谢殷总关心,我很好。”
殷玠沉默地摩挲着酒杯,明明有很多话,偏偏见到她了,反而不知从何说起。思来想去,他只好将话题转移工作上,“工作顺利吗?”
问完后,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她在姜以湛身边,以姜以湛对她的态度,自然很好。
在心底自嘲了一下,末了,他轻笑了声,哑着嗓音道:“也是,你在他身边,怎么可能会不顺利。”
说完,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林沅瞧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当初自己做得太决绝,以至于在交接完工作离开公司时,连跟他道别都来不及。
见他将红酒一饮而尽,许是喝得过猛,呛咳了声,林沅条件反射般地起身,替他倒了杯柠檬水,又从纸抽中,抽出一张面纸,递给他。
殷玠微怔,黝黑幽亮的眼瞳,渐渐沉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接过纸巾,优雅擦拭着唇边的酒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缓缓开口:“林沅,我以前是不是很过分?”
没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林沅错愕地盯着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殷玠失笑了下,说道:“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
“……也不是。”
她微蹙秀眉,思索了半晌,想好措辞,这才轻轻回道:“我既然拿了那份薪水,自然要遵守您制定的规则,工作上没什么过分不过分的。”
“工作啊。”殷玠失神地重复了一遍,进而低笑了声。
这顿饭是没法子吃下去了,林沅吃了个半饱,擦了擦嘴角,起身跟他道别,“殷总,我吃好了,那就不打扰您了。”
殷玠不作声,视线似乎有些漂移不定,林沅看了他一眼,冲他点头微笑,打算离开。殷玠又斟了杯红酒,仰头尽数饮了,在她从自己身畔侧身而过时,他蓦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牢牢攥紧,强行止住她的脚步。
跟她跳舞时,就知道她手腕纤细,身体无一处不娇柔,可那时,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比事业更为重要,情之一字,之于他,毫无分量。
然而,此时握着她的手腕,心里却止不住地发烫,掌心的触感又过于美好,以至于教他舍不得放手。
“……殷总?”
因他的失控,林沅显然被震住了,低头看了看被紧握在他掌心的手腕,她当即就想要挣脱。
殷玠握得很牢,笃定是不打算让她挣脱,在她挣扎时,他自座位上起身,难得从她向来镇定自若的脸上,瞧出一丝慌乱来。
白玉般的手腕上,很快就浮了层红晕,殷玠松了松手劲,依旧没放开她,反而捉住她葱白的小手,眼见她隐隐要发怒,殷玠轻声安抚她道:“抱歉。”
林沅闻言,微微一怔,暂停挣扎。就见他从西裤口袋中取出一枚浅蓝色信封,便签纸大小,放在自己手中,握着自己的手指,合上手掌,当即放手,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林沅:“……”
手心里的信封被揉得有些发皱,她此时有些发懵,倏而,脚下晃了晃,头顶的水晶灯也小幅度地晃动着,紧接着,不知道谁用英文丢了句:“earthquake!”
整个餐厅的人都发了疯地朝门口奔去,殷玠刚行至门口,被人群撞了下,他侧了侧身子,下意识地就朝还僵在原地的林沅看了一眼。
所有人都在寻找出口,只有她木然地定在原地,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如霜,向来明媚的水眸空洞洞一片,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
姜以湛跟欧文微笑道别,今日相谈甚欢,合同也已敲定,就等着择日去酒庄正式面签。
出了酒店,刚坐上车子,姜以湛先是打开车窗透透气,他今日喝得不算多,一点点红酒根本不至于对他造成影响,可没了药物支撑,晕眩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趴在后车窗框上,任由入夜微凉的风拍打着脸颊,胸口郁结之感稍解,迫不及待地划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漏掉电话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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