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回身,将谢狸被绑住的双手解开。
谢狸双手得了解脱,二话不说就朝他脖颈处袭去。
劲风袭过,谢狸身子一寒,双手已被他紧紧握住。尚弈面色冷峻,双眸透出丝丝寒凉,他睨着谢狸,威胁道:“别在这时候给我作乱,否则折了你双手。”
谢狸静默不语,转身走到洞口悄悄的打量四周的形式。她见那十来人皆面覆黑纱,气息诡异便知不是谢氏之人,当下放心不少。
此时,尚弈已经走到她身边,身上气息仿佛一瞬间变得寒凉。
谢狸此时颇有些幸灾乐祸,“他们是来杀你的,你是多不招人待见啊!”
尚弈却不答她的问话,只低道:“你脚程如何?”
谢狸安静了一会,才认真道:“不及‘美人’。”她的声音有些低,十分轻柔。没了方才的尖细。
尚弈轻哼,想此时她倒是知道惭愧了。
大白狗欢快的摇着尾巴,在尚弈的脚步蹭啊蹭。
尚弈低下身子,拍拍狗头,然后趁白狗不注意夺过它狗嘴里的鱼朝山洞外扔去。白狗一愣,双眼直愣愣的瞧着那道抛物线。不过,它狗脑反应灵活,嗷呜了一声就跳了出去追随着那尾肥胖的鱼。
谢狸只来得及瞧见白狗肥嘟嘟的两半屁股在空中颤抖,整个人便被尚弈挟在了腰间。
尚弈这人不会怜香惜玉,谢狸像个货物被他打横挟持在腰间,因此视线发生了转移,只瞧的见地上干燥的尘土和草木。
山洞外围蹲守的十来人正屏息瞩目着山洞内的情景,倏然听得一声嗷呜之声皆有些诧异。转瞬,便瞧见一只胖狗从山洞内蹦了出来。
众人皆有丝诧异,同一时刻便瞧见山洞内尚弈挟着一女子飞了出来。
众人再不迟疑,皆飞奔而去。
谢狸耳边传来衣袂被风吹起的烈烈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男子细微的喘气声和身后草木晃动的声响。
谢狸抿了抿嘴,低道:“顺着这道小溪走,前边草木更盛,林木葱茏不好寻人。”
尚弈睨了她一眼,像提货物般将她朝上提了提,紧紧的挟在腰间。随之,转了一圈,转换了方向。
一刻钟后,尚弈气息已不如先时平稳。他见身后再不见人影,方才攀附着一粗壮枝桠稳稳的停了下来。
他落在树干上,稍微平复了气息后,便松开了挟持谢狸的手。
谢狸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腰间一松,整个人毫无阻力的从空中落了下去。她心中一惊,慌忙运气打在地上,而后随着反击的气流在空中缓了一下,才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此时林木更盛,皆是几百年的老树。阳光打在繁密的枝桠上,便再也透不下来,因此此处比其余处更显幽静。
谢狸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伸手将衣裙上的灰尘草草拍去后,双眼愤恨的盯着前方粗壮枝桠上的尚弈。
他方才显然是故意为之的!!
两人目光相对,皆未说话。尚弈目光沉如水,双眸深处透着一股空寂的气息。他在谢狸身上环视一圈后,便再不停留转身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黑色的衣袂在空中飞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第7章 咯吱
夜间
火光闪过,照亮山野中一角灰暗之处。
温暖的火光打在谢狸俏丽的脸上,晕染出暖暖的色泽。她额上血红色的珠子在火光下,透出丝丝嫣红色泽,衬托的她脸色愈发温暖细腻。
她身前是一栋木屋,里面东西简陋,只能保证基本的生活,这木屋本身也是将塌未塌的模样,除了谢狸没人敢住在里面,这栋屋子就是一个词---粗制滥造。
这栋木屋建在半山腰处,是左斐然当年的住址。两人相识后,谢狸在山穷水尽时投靠过他,曾经住过这栋木屋。
白日里和尚弈分别后,她便依着以往的记忆寻来了这里。
屋中久无人住,落了薄薄一层灰尘。反而还不如白日里囚住尚弈的那个山洞。
谢狸从外间打了水草草将自己收拾一番后,便从木屋外一白果树下挖出了一坛竹叶青。
她敛了眉目,没了白日里的嬉笑怒骂的模样。
夏夜的深山隔绝了月光,虫鸣的声音清晰极了,谢狸揉了揉额头,眼底一片青黑。
尚弈没了踪影,她费了两年的心思白白落了空。谢狸想着这次后,若要取得唲尸心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便低叹了一声‘嘭’的一下躺在被褥上,眼神略有些空洞的望着半空中单薄的月牙。
深夜静默,悄无声息。
谢狸夜间做了美梦,她回到三年前。同样是深山,夏日,沈周摘了果子递给她,果子鲜红凝着水珠,一口咬下去,满是夏日阳光的味道。
谢狸醒来时,半遮住眼睑,阳光从屋顶缝隙透进来,打在她脸上,光影斑驳。
夏日清晨,万物复苏!
谢狸撑腰,动了动身子,她想着昨夜的梦嘴角弯弯,乐呵呵的在简陋的床上滚来滚去。
夏夜清凉,早晨亦是静谧清冷。所以当穿着单薄,只着裘裤和水红色肚兜的谢狸余光瞥见屋中立着一个人后立马僵硬成死尸状了。
尚弈站在床前,他还是一袭黑衣,但明显清洗过,身上没了昨夜的血污和血腥味。他露出硬朗的脸庞,右脸颊印着一圈牙印,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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