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和男人坐在同一间屋子里,突然感觉到女人也得到了和男人一样的机会。这在前世根本不敢想。
初试只需一天,成绩三天后就能发放。
因为只是初选,所以都是诸如判断,选择这种客观题,主观题几乎没有,批改得相当快。
张向阳骑车载着何方芝的时候,两人还把答案对了一下。
语文倒是毫无二致,但是数学就有点出入了。
“也就两三个不一样,你别担心,应该能通过的。”张向阳安慰她。
何方芝也没矫情,事实上这个成绩已经让她相当满意了。
到了家,张向阳去还车,何方芝就继续回家复习,片刻也不敢耽误。
在两人这样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很快初试成绩出来了。
东方生产队这次一共报考了一百四十八个人。除了有一百二十个知青,剩下的全是生产队的队员。
但这次通过初试的只有九十八人。其中,张向阳的初试成绩最高,两门都是一百。
何方芝语文是一百,数学也有九十五分。
张母听到这个成绩的时候,喜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拜菩萨,“哎哟,我的老天爷,我儿子可真能耐,居然考了个第一名。怪不得他让我不要担心呢,原来他是信心十足啊。”
张大队长无语,之前一直说丧气话的,好像都是你吧。
因为这两人初试成绩不错,其他人都过来问他们问题。何方芝烦不胜烦。
为了让他媳妇能清净,张向阳只好跟来人说,“我每周奇数去知青点学习,其他时间就在家里帮我媳妇复习功课。”
大家见此,也都能理解。谁的时间都是宝贵的,他能抽出一半时间解答他们的问题,大家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张向阳才没有那么好心,他也是担心大家说他太心黑,才不得不为之。
毕竟之前那书卖得那么贵,他再不帮大伙儿解答,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就这样,何方芝得到了宁静,其他人也满足了,只是苦了张向阳,大冬天的还要往外跑。
如果只是跑也就罢了,这知青点冷得要命。
本来这些知青就是娇生惯养,不爱干活,一听说有了高考的机会,一个个全都猫在知青点看书,连地也不肯下。更不用说去捡柴禾了。
每人轮着做饭,那柴禾也都是去现捡的,有那怕耽误功夫,就花点钱跟旁边的队员们换。颇有一种什么事都要为高考让道的意思,倒是跟前世有些方面不谋而合了。
张向阳在家里复习功课,坐在热腾腾的炕上,身子暖暖的。还能跟媳妇一起探讨学问。
可到了知青点,直接冷了十度不止。知青点的房子也是泥草房,这种房子一到阴雨天,屋里就会非常潮湿,他们又不烧炕,所以空气里很湿冷。
张向阳一整天都坐在凉板凳上,冻得他屁股都僵了。
“好了,都十点半了,我该回去了。”张向阳给最后一个知青解答完习题,就开始收拾书本,准备回去。
林岳川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送他出来,“没想到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早知如此,我当初应该听你的话。”
张向阳笑笑,“你也别说丧气话,你现在还有机会。”
林岳川也通过初试了,只是成绩有点不理想。他这人是偏科的,跟他媳妇刚好相反。
死记硬背的东西,林岳川忘得特别快,重拾起来也是相当慢。所以林岳川是少数不用让他讲课的人。
张向阳出了知青点,这才发现外面飘了雪花。一点一点的,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张向阳心里暗道,幸好明天不用过来了,否则他的手非得冻僵不可。
只是让张向阳没有想到的是,这场雪会下得这么长。
一连好几天,没完没了的下,一开始只是小雪花,后来就上升到鹅毛大雪,他穿着胶鞋过来,雪都没过脚踝了。
来了好几次知青点,他的身体都冻僵了,手冰冷至极。
回到家里,何方芝十分心疼,给他倒热水擦脸,又给他搓手,“我先给你搓热了,把那硬疙瘩去掉,要不然明天该肿了。”
张向阳见她垂着眼睛认真给自己搓手,心里暖的不像话,他声音有点干涩,“媳妇,你真好!”
何方芝一抬头就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神,每当他露出这种神情,她就知道他要干坏事了,她嗔了他一眼,“这么冷的天,你给我老实一点。”
张向阳心里痒,“媳妇,炕上是暖的,不碍事的。咱们还是来吧!”
何方芝掐了下他的脸,“都冻成这样了,你还折腾,你不怕感冒啊。”
张向阳摇头,双眼放光,“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说着就拿着自己被她暖过的手往她怀里钻。
何方芝没奈何,只能随了他的心思。
北方的炕是真的暖,哪怕外面下着大雪,屋里也暖得像春天似的。
第二日一早,张向阳精神抖擞地从炕上起来。何方芝正坐在炕上学习。
“咱们今天就随便对付一顿得了。”何方芝见他开始穿衣下床,心疼他。
张向阳想了想也就应了,“那我就在煤炉上蒸红薯,再煮锅大米粥吧。”
这顿饭吃得很简单,两个孩子倒也没有嫌弃。不过中午的时候,杨素兰冒着大雪给两人送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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