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亲她的时候,他想着先亲了,之后在一起,一样的。
可眼下这亲是亲了,在一起反而悬了。
中午起床后早早地写完更新,他去小区外面理了一个发,下午开始,一直考虑怎样和苏茉谈这个事。
哪曾想,时至十点半,苏茉都还没回来。
抬步走到客厅,楚河接了杯水,尔后仿若无意地问躺在沙发上玩手游的楚溪:“苏茉还没回来?”
“……对哦。”
楚溪闻言一愣,正好打完一把,站起身走到了门口,蹙着眉说:“这么晚了啊,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
楚河点点头,没进房间。
楚溪当着他的面,给苏茉拨了个电话,很快又挂断,说了句:“说是正往回走呢。”
话落,楚溪便去洗漱了,喊着要早点睡。
楚河也定了心,端着水杯回了书房,想要查些资料。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而过,十一点的时候,防盗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苏茉才回来了。
今天一整天,她都在外面跑。念着要搬走的事情,所以自己去找房子。结果呢,根本没有合适的。城中村那种小房子,一间十几二十平,一个月也得七百块,三个月起租。房费倒是可以月结,可月结的前提是:需要半个月的押金。粗略一计算,一个半月后她想离开的话,等于要交两个月房租外加损失半个月的押金,也就是差不多一千八。
此外,水电之类的另算,真要走的话,还得考虑如何搬过去以及群居的安全问题。
找房子的时候她遇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头发挑染的五颜六色,T恤上不是血手印就是骷颅头,眼见她从边上走过去,还有人吹口哨说下流话,她没敢惹事,直接跑了。
相比于这种正规的住宅小区,城中村附近鱼龙混杂,她一个小女生独自住那边,睡觉都很难踏实。
顾虑繁多,时间又太晚,她只得回来了。
一身疲惫地开门进屋的时候,客厅灯已经被关了,次卧和书房的门内有灯光漏出,听见她回家,楚溪顶着一张贴了面膜的脸出来打了个招呼。
心累不已,她只想早早睡去。
在房间里放了东西,苏茉去公卫里冲了个澡,顺带着,将洗过的内衣晾在了里面置物架一侧横杆上勾着的衣架上。她已经发现,自从她搬进来暂住之后,楚河基本上不进这个公卫,给她们留出了足够的隐私空间。
分明是这样绅士守礼的人,怎么会在昨晚做出那般孟浪的举动?
苏茉很想不通,对着镜子将头发擦到不再滴水,叹口气,关了灯,抬步往房间里走。
“吱呀——”
一声轻响,身侧的门突然开了。
明亮的灯光泻出来,她心下一紧,抬步就想逃。
斜后方的次卧里,楚溪走动的声音同时传来,她一步刚跨出,左手被人紧紧攥住,下一秒,整个人被带入书房,扑到了一面坚硬的胸膛上,耳后是房门落锁的“咯噔”声。
“放开我!”
回过神,她已然染上薄怒,压低声音说。
“怎么一直躲我?”
楚河稍微松了些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俯身发问,苏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脊背抵到了坚硬的墙壁上,无路可退。仰起脸,委屈的情绪难以忍耐,她眼圈迅速地泛红了。
楚河一愣,没想到他能将人弄哭,低低地叹口气,一抬手抚上她脸颊,柔声说:“别哭。”
苏茉单薄的脊背紧贴着墙,因为他这一声,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反而掉了下来,也就在这时,她才突然感觉到身后潮湿了一片。刚洗过澡,她头发还没干呢,湿漉漉地披在肩背上……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她大脑嗡地一声响,下意识低了头。
客厅的灯已经被关了,书房的门也关着,加上时间很晚了,她洗澡后,压根没穿内衣。
刚才,还那样撞进了楚河怀里。
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楚河好像压根没察觉到这样有什么问题,他站在她身前,一只手还撑在墙上,微微俯下身哄她的时候,神情是疼惜而容忍的,没有她想的轻贱和不尊重,却有一股子温柔的霸道。
苏茉简直能被他弄崩溃,咬着唇,神情羞窘,恼怒又恨恨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难得听见她这样说话,分明是带了怨气的指责,可是却那般生动鲜活,尾音低低的,仿若撒娇。
“哥?”
门外,突然传来楚溪纳闷的问询声。
楚河垂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女孩,回了句:“有事?”
“睡不着,我找本小说看。”
说着话,楚溪便抬手开门,发现门被反锁,又拿手拍,“反锁干嘛呀,我找本小说。”
“卡文呢,别打扰我。”
楚河这句话,带了点不耐烦的情绪。
苏茉搞不懂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心情不好了,也不敢说话,唯恐被楚溪发现,她在房间里。
门外,楚溪嘟囔了声什么,没再要进来。
莫名地,苏茉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么一出插曲,房间里的气氛莫名地缓和了许多,没有那种僵持的感觉,却无端端地多了股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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