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这会儿已经收拾好了站在玄关处等陈颐恒。
姜玉今早可是连拖带拽了好几次才把他从床上给弄起来。
“你再不快点就自己走路去医院!”姜玉看了看表,冲里屋嚎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果然有效,只见陈颐恒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跑了出来。
姜玉白了他一眼,将他的包递给他:“你以前是怎么做到去医院不迟到的?”
陈颐恒略微抬头扣着衣领的扣子:“以前都很少回家,直接在医院里睡,一般到点了护士都会叫我。”
姜玉挑挑眉:“连拖带拽?”
“没,”陈颐恒低着头弄着衣领的扣子,“她们叫我我就醒了。”
姜玉拍开他胡乱纠缠扣子的手,伸手帮他弄好衣领的扣子:“她们叫你就醒,我叫你你怎么都不醒,看来她们的魅力比我大多了啊。”
陈颐恒一愣,看着面无表情的姜玉,苦笑道:“不是……护士叫我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姜玉抬眼瞥了他一眼,帮他将衣领扯平:“我叫你起床也是让你去做人命关天的大事。”
陈颐恒弯嘴一笑:“没办法,你的魅力太大了,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说完便快速在姜玉唇上印上一吻:“今天我开车,晚上我去接你去爸妈家。”
姜玉被他弄得脸一红,瞪着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责备,倒是想掩饰却掩饰不住的害羞。
姜玉所在的报社和陈颐恒医院是同路的,由于报社比较远些,平常如果他们一块出门的话,一般都是姜玉开车。
今天陈颐恒下午有个研讨会需要用车,姜玉也就答应让他送自己。
只不过今天去的地方和医院是相反的方向,但还不算远,是一个距市区2公里左右的一条街,名为峨凰街。
这条街是南桑市人心照不宣的花街,几年前的大规模扫黄运动让这条纸醉金迷的街一下子萧条了。
但几年过去了,随着扫黄运动力度下降以及各商家对环境极强的适应能力,这条街正在慢慢恢复它的生机,只不过,几年前的承重打击,让这条街再难回到以前那种繁华热闹。
姜玉让陈颐恒在峨凰街街头的一家早餐铺把她给放下,刚下车便听见有人叫自己,一看是正在早餐铺上叼着油条的魏阳,姜玉转身嘱咐陈颐恒几句便朝早餐铺走去。
早餐铺比较简陋,是一个临时的摊铺,准点出现到点消失,几张随意摆放的桌子和老板夫妇二人做的豆浆油条麻团小米粥是这条街很多人一天的开始。
今天出来得早,加上天气冷的原因,早餐铺的人不多,只有几个老人和中年人坐在桌位上吃东西,也有年轻人打包了些早餐便急冲冲地赶着上班去了。
姜玉在魏阳选的位置坐下,稍微提高音量和老板娘说了要吃的东西便问对面吃着正欢的魏阳挤了挤眼:“那人来了吗?”
魏阳嘴里塞满了东西,没法说话,只是“呜呜”地摇了摇头。
许是吃得太急,魏阳给噎住了,急忙给自己顺胸口,半天才缓过来。
姜玉无奈地看着他:“你几点到的?”
“刚到没多久。”魏阳把嘴里的食物咽完,看到姜玉挑眉便赶紧补充道,“所以我问了老板娘那人来了吗,她说还没。”
姜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姐,你说咱们都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天,每次见他他都一脸提防拒绝我们,压根就是不想和我们沾上什么关系,更不会给我们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魏阳喝了口豆浆,“为什么我们不换其他的人来采访呢?”
姜玉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豆浆油条:“因为这个人特别啊。”
“因为他是这条街唯一一个男妈妈?”魏阳反问道。
“不止,”姜玉舀了半勺白糖放进豆浆里,“你知道他为什么每天一大早都来这里买早餐吗?”
“当然是吃早餐啊。”
姜玉尝了尝豆浆的甜淡,摇了摇头,又舀了半勺白糖:“那他为什么买那么多?”
“多吗?”魏阳回想了一下,“我觉得那些量男人吃很正常。”
姜玉抬头白了魏阳一眼:“你吃得了那么多?”
“还行啦。”魏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是他给他店里的姑娘买的。”姜玉又喝了口豆浆,稍微满意地点了点头。
“给姑娘买的?”魏阳有些吃惊,他守了那么些天,很少见有哪个女妈妈来买很多豆浆油条的,一个男妈妈居然……
姜玉留意了一下周边,稍稍压低声音:“我听说,在他那儿工作的姑娘很少有‘跳槽’的,人员流失非常少,远低于这里很多女妈妈的,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魏阳有些明白了:“因为他懂得照顾姑娘?”
姜玉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姜玉在这一个星期里私底下访了这一片很多在这些店工作的姑娘,多数姑娘一般工作一年左右要么离开要么自己单干要么转手去别家,而只有这位男妈妈,在他手下工作的姑娘,平均工作年数达3年之久,是这条街里最高的。
能留下这些姑娘长时间为他卖命,姜玉想,除了必要的金钱之外,就是所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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