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这次好在只是吃了个麻油鸡，没有醉得像上次那样倒头就睡，不然姜玉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才能把他背回家去。
以后一定要万般注意，绝对不要轻易让陈颐恒沾酒，免得每次受累的都是她。
“小玉，我去洗澡了。”陈颐恒松开环着姜玉的手，转身要走去卫生间。
“你站都站不稳了怎么洗?”姜玉拉住陈颐恒的衣角，无奈地瞪着他。
“要不……你帮我洗?”陈颐恒转身，顺手握住姜玉攥着自己衣角的手。
姜玉狠剜了一眼陈颐恒，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给你煮碗呱杂汤，你喝了之后再去洗。”
“我不想喝……”一听到呱杂汤，陈颐恒那种味觉的回忆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都醒了一半了。
“你敢不喝!”姜玉没好气地瞪着陈颐恒，帮他脱下身上的外套，“你先去屋里休息一会儿。”
“那你扶我，”陈颐恒虽被呱杂汤吓得不轻，但也没妨碍他和姜玉撒娇，“我走不动。”
姜玉无奈地看着他，陈颐恒到底是来祸害她的：“走吧。”
姜玉在厨房里煮着呱杂汤，顺便把吴思琴给她的东西拿出来，里面统共有四本相册，看封面上的标识，是陈颐恒从小到大的照片。
九岁之前陈颐恒是什么样的，姜玉倒是还记得。
在她的记忆中，陈颐恒永远是跟在自己身边陪自己玩的小帅哥，每次她不开心了，他都会默默地看着她，带着好看温暖的笑容慢慢地安慰她。
姜玉喜欢看他，因为她觉得陈颐恒长得好看，无论什么时候，他脸上浮现的那个笑容总能让她恍神。
现在看着陈颐恒小时候的这些照片，姜玉突然发现，他真的是从小好看到大的，而他旁边那个傻里傻气没啥形象的自己简直和他是天壤之别……
姜玉庆幸，幸好陈颐恒喝醉了，不然在大宅里大家一起看的话，她肯定要找个地缝给钻进去了。
琴姨很用心，把他们俩的合照都放在同一个板块里。姜玉都没发现，原来小时候他们拍过那么多合照。
有些照片的场景姜玉还记得，有些却已经毫无印象了，毕竟很多张合照都是抓拍的，少了一些定格的仪式，就记不得那么清楚了。
九岁之后，他们分开，便没了合照。在这个阶段里，大部分都是陈颐恒的照片，或与朋友，或与动物，或与风景。随着时间的推移，相片里的陈颐恒慢慢透露出成熟稳重，不变的还是他那种温暖的笑容。
而现在的陈颐恒，有身为医者的沉稳谨慎，有对他人的克制礼貌，更有对她的嬉皮笑脸和温柔呵护。
看着从小到大的陈颐恒，姜玉越发感慨，幸好那天她跑过来，不然陈颐恒可能就和别人在一起了，现在想想都能不自觉地傻乐。
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便是落地窗透进来的城市热闹的光线。略显昏暗的房间里，陈颐恒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姜玉端着汤走过去，拉开了一盏床头灯，只见陈颐恒轻轻皱了下眉，半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起来把汤喝了，然后再去洗澡。”
陈颐恒没有回答，就静静地看着姜玉，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姜玉看陈颐恒没反应，以为他是嫌难喝，便把汤递到他面前，带着笑解释道：“这个和上次那个不一样，味道没有上次那个那么刺激。”
陈颐恒还是没什么反应，就那么看着她。
姜玉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没啥毛病啊。
和陈颐恒对看了半晌，姜玉试探性地问了句：“要不我喂你?”
话刚说完，陈颐恒刚才还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扬起一抹欠抽的笑容。
果然……
陈颐恒以前看着她不说话的时候，一定想让她为他做什么。
这一点到现在都没有变啊……
陈颐恒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露出一个撒娇似的笑容：“你喂我再难喝我都喝。”
姜玉好气又好笑，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陈颐恒微微向前倾，一口含进去。
额……还是那个味……
陈颐恒皱了皱眉，迅速把嘴里的汤给咽进去了：“你不是说不难喝吗?”
姜玉笑了笑：“比之前的好喝多了，你没发现吗?”
陈颐恒憋着嘴看了看姜玉，又看了看碗里的汤，这汤是比上次的那个要清淡许多，但味道怎么还是那样啊。
姜玉看着陈颐恒的表情，抿了抿带笑的嘴角：“我一口一口地喂你的话，你肯定会很难受，要不你一口气全给喝了，就难过那么一下。”
陈颐恒看着她，一副讨好：“能不能不喝了，我觉得刚才那一口下去我已经好了。”
姜玉没给他机会，摇了摇头，舀了一口送到他嘴边。
陈颐恒看着姜玉几秒，终是伸手接过姜玉的勺子和碗，一仰头，把那碗瓜杂汤全部喝完。
姜玉看着陈颐恒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出息。“
陈颐恒咂吧着嘴里的苦酸味，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玉，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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