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颐恒看着脸颊暮然通红不知所措的姜玉,笑得美滋滋的,倒也不忍心逗她,伸手握起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刘彦宏是我的一个病人,他妹妹好像喜欢我,所以他老说要让我当他的妹婿,但我明确地拒绝了。”
姜玉顶着一张黑红的脸看着陈颐恒,没接话。
“我拒绝了所有向我示好的人,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我的过去、现在包括未来,我挚爱的人只有你,从我周岁抓周抓到你的那颗青枣开始,这份情感就一直愈演愈烈,从未减弱。”
陈颐恒看着姜玉那双清亮的眼睛,缓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楚笃定,每一个字都被温柔照料,每一个字都触碰着姜玉心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姜玉被陈颐恒温柔深情的表情和言语弄得脸暮然又红了一重,一双水汽盈动的眼睛静静地对上那双黑亮温柔的眼,许久,才扬起一抹俏皮的笑:“你这愈演愈烈的情感怎么没驱使你来找我啊?”
陈颐恒看着姜玉明显高兴的脸,心下松了口气,憋着嘴一脸委屈样儿:“还不是我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让你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你喜欢的人,我还说如果明年你还没有的话,我就把你拉到民政局结婚。”
姜玉觉得好气又好笑:“可是是我把你拉进去的。”
“所以说嘛,你的青枣给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说完,陈颐恒在姜玉微启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随后留下一个让姜玉慌神的笑容,“我去洗澡了。”
姜玉心里跳动着丝丝喜悦,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那烫人的温度。
大爷的,笑得那么好看干嘛?明明是要想问他正经的,结果却被他给调戏了。
不过,有这样的他,她睡觉也会偷着乐的。
第二十二章
姜玉第二天把陈颐恒送到医院后就直接去峨凰街了。
这次的采访拖得有点久,今天不管怎么样,至少都要从刘宏彦嘴里套出一些话才行。
今天和昨天一样,早餐摊铺上也就那么几个人,整条街在结束了昨夜疯狂的纸醉金迷之后还在沉沉睡梦之中,即便有时间的催促,这条街在这个时候也是不会醒来的。
早餐摊铺上的老板娘看见姜玉过来,打了声招呼,问是否还是一样的东西,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
这个姑娘这一个多星期每天都几乎这个点到,吃个早餐,观察四周,老是在等那个刘宏彦。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容,但她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姑娘来这儿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了解这里各种人的故事罢了,然后写在媒体上引发公众一片哗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一个卖早餐的老妪,在这条街买了快有20年了,她看到这条街如何从一条萧条的五金街变成人人心照不宣的花街,也看过这条花街如何在扫黄的浪潮中暗淡然后慢慢崛起,这当中的关系变化力量较量,她虽没有参与,但却看得较为明白。
在这一条街上,不论是男人女人,嫖客或非嫖客,小姐或非小姐,见面了,也不要企图去揣度别人的生活,谁不是为了生活,谁不是在命运的煎熬和压迫下努力地让自己活下去。
老板娘将豆浆油条端到姜玉所在的桌子上:“姑娘,你今天还等刘宏彦啊?”
姜玉接过油条,愣了愣,点了点头。
“你不用等了,他今天不来。”老妪笑得很平和,见姜玉一脸疑惑,伸手指向峨凰街深处,“昨天晚上我听到动静,警察来了。”
“他进去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老妪轻笑,看向峨凰街深处,似乎在审视些什么,“每次都带走几个,可也没见这条街安分过。”
姜玉顺着老板娘的目光望去,现在的峨凰街在混黄的路灯和微亮的天色之下,显得有些沧桑,但多的还是那种宁静,静得有些不真实。
“有些事情啊,还是不要知道太多,”老板娘看着姜玉,笑得淡然却有深意,“因为这其中的各种人性、纠结、痛苦、无奈,旁观者尚且难受,更别说当事人了。”
姜玉看着老板娘,一时无话。
是啊,当中的痛苦旁观者尚且难受,更何况是当事人。
她干了这些年记者,走访过很多地方,见到过很多不被主流观念所接纳的人群,他们是在怎么的环境和心态下选择走这种路,她没体会过,但每当听他们平淡地叙述时,那种煎熬和痛苦,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谁愿意放弃尊严和底线,去触碰那些不被主流接受的东西?只是很多时候,为了活着,为了更好地活着,放弃这些也显得微不足道不足挂齿。
“姑娘,你慢用,天很冷,这豆浆还很热。”
“阿婆,”姜玉叫住正要离开的老板娘,笑得很温暖,“你做的豆浆,很有我小时候的味道。”
老板娘回头看了看姜玉,愣了片刻,绽出很明朗的笑容:“我很荣幸。”
陈颐恒这会儿正在医生办公室里吃早餐,今天出门得急,他就在医院外面随便买了一些小笼包和豆浆,为待会儿的手术补充能量。
昨天晚上小玉给他做的呱杂汤还真是管用,平常他只要喝一点酒,第二天早上肯定会头晕头疼,可是这几次喝酒后,喝了小玉的瓜杂汤,就没出现过这样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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