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陆辰年,欲言又止。
这样的动作落入陆辰年眼中,更加不耐烦,“李瑞,有什么话就直说,干嘛像个娘们似的,这么不干脆?”
李瑞想着陆辰年早晚会听到谣传,不如由自己这个做兄弟的亲口告诉他,他试探道:“阿年,昨儿个开始,这金都里疯传着一个谣传。”
“什么谣传?”陆辰年狐疑道,为何他没听说过呢?他的消息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不灵通了?
李瑞小心斟词酌话,“听说皇室有子孙流落在民间。”
“谁?”陆辰年双眼发亮,一脸好奇。
李瑞一咬牙,直说了,“之前连三公子之事,皇上对你的偏爱让所有人都认为,那个流落在民间的皇室子孙是你!”
“我?”陆辰年惊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继而大笑道:“怎么可能?这些人都有毛病吧,难道皇上疼爱谁,谁就是他的子孙?”
他边说边哈哈大笑,“实在太无聊了!”
李瑞自己也是听家中长辈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见陆辰年这副作派,心里觉得或许真是那些人无聊,无中生有。
他跟着笑起来,“阿年你说的是,你与侯爷陆大哥陆二哥都长得像,一看就知是陆家人,怎么可能是皇室中人?倒是兄弟我的不是了。”
李瑞越想越觉得没有可能性,便将这事当成笑话,问起了别的事,“阿年,在皇家天牢里的滋味如何,说来听听?”
“除了不能自由出入,跟在家中没什么两样……”
两人说笑一阵后,便分开了。
陆辰年回到侯府,想起李瑞说过的笑话,忍不住说给了长乐侯听。
他边说边笑,以为长乐侯会跟着他一起笑骂那些人的无聊,哪知长乐侯却怜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陆辰年的心,突然间就被什么东西揪住似的,紧得难受,半晌,开口唤了一声,“爹?”
——
到了揭露沈璋与沈太平关系的那天,夜九歌亲自上门来接莫安生。
莫安生将此事告诉了莫宅众人,小胖子和封岚双眼冒着光,表示要一起去看看沈璋的下场。
夜九歌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我只能带一人去,多了带不进去。”
莫安生抱歉地看看二人,在封岚气愤的眼神中,和夜九歌离去了。
等着夜九歌搂住她的腰,带着她潜伏在沈宅屋顶上时,莫安生磨牙:“这就是九哥所说的,多人带不进去的地方?”
夜九歌没有丝毫的愧疚,“这个地方是最佳观赏地,我亲自来探过的,确实只能蹲两个人,别的地方,效果不好。”
他长臂还搭在莫安生腰上,保持着带她上来时的姿势。
靠得太近,莫安生不舒服地想往边上移开些。
夜九歌手臂一用力,在她耳边轻声道:“嘘,别动,小心掉下去,惊到了沈璋。”
被他这一恐吓,莫安生便不敢动了,乖乖趴着一动不动。
温热的气息擦着耳尖而过,她只觉得那处曾被他咬过的记忆又浮了上来。
莫安生紧紧盯着下面夜九歌所说的房间,转移注意力。
见身旁的少年不再乱动,夜九歌满意地翘起了嘴角,心想着阿安的腰可真细,又细又软。
他悄悄地将头靠近莫安生,似曾相识的幽幽香气萦绕鼻端,夜九歌心猿意马。
他深吸两口气,那香气从鼻子进入到五脏六腑,传到四肢百骸,顿时变成一股热气,聚集到某处。
夜九歌惊诧此时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想离远些又舍不得,慢慢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就像那日喝了安月眉下过药的茶水一般,甚至比那日更让他沉醉。
“阿安…”夜九歌意乱情迷地喃喃道:“你身上擦了什么,好香…”
此时专心盯着下面的莫安生,并不知道夜九歌此时的变化,听到他的问话,小声回道:“没。”
这时下面有个纤细的黑影悄悄靠近那扇房间,莫安生的心顿时吊了起来,“有人来了,别再说话了。”
她盯着下面,身旁的男子却盯着她在黑暗中仍光芒万丈的双眸,以及如玉般洁白的侧颜。
过了一会,另一个高大的身形也进了房间。
此时夜深,万籁俱寂,房间里传来的男人女人的惊呼声,清晰地传到了莫安生耳朵里。
“怎么是你?”两人同时出声后又慢慢压低了声音,后来再说什么,莫安生已经听不到了,只听到女子小声地啜泣声。
这时,原本漆黑的房间里,突然灯火通明,两个拥在一起的男女剪影,映在纸窗上,在亮灯的那一刻,楞了片刻后,才突然分开。
然后,有七八个影子出现在纸窗上,有摇摇欲坠的,有愤怒得颤抖的,有怒其不争的,像看人影戏一般精彩。
“贱人!”一个陌生男子声音怒吼一声,对着那女人也就是沈太平的娘曲氏,大力一巴掌挥下去,力道之大扇得她立马倒在地上。
“打人的是沈太平的爹沈玮。”夜九歌突然凑近莫安生,对着她的耳朵小声道。
热气传到耳朵里,麻麻的,莫安生将头悄悄往边上一移。
眼见沈玮还要继续动手,沈璋忙伸手拦住他,“二弟,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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