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嬷嬷。”
江嬷嬷进来屋子,将膳食摆在桌上,这种特殊时候,她也不隐瞒阮氏,何况也瞒不住。
阮氏见到桌上的菜式,听江嬷嬷说完后,若有所思:“阿江,你说会不会是小九媳妇…”
江嬷嬷道:“老夫人,外面的事情,老奴也不懂,不好答您!但老奴希望是的,让国君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东陵不少官员及大户人家都同临川侯府一样,每日新鲜的肉菜,都是由坊间定时定量提供。
因此当天晚上,所有的大户人家桌上的菜量均少了三到五成不等。
这样一来,家里大房二房、各妾氏姨娘之间,开始闹翻了天,当家老爷们饱受了一整晚的摧残。
第四天早朝的时候,议完正事后,有位大臣小心翼翼地提到了这几日坊间肉菜供应问题。
这一提,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几乎是所有人都跪地请求,要求尽快解决此事。
而在这一日,物价最高已涨到了几十倍以上,整个东陵城人心动荡,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大灾难。
人心恐慌之下,最易滋生犯罪。
百姓们手中银子有限,在一两银子买不到一两盐的情况下,暴动发生了。
先是小规模的闹事,发泄心中的恐惧与怒气,后来发展到趁乱打劫,最后演变成了暴动。
东陵府尹派兵震压,快速制止了这场暴动。
一时间,东陵牢房人满为患。
到了晚上的时候,连宫里的嫔妃都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夜冥,道皇后苛刻她们的伙食,菜量只有以前的一半。
第五天,经过暴乱后,集市里所有商铺全部关上了门,恐慌不已的百姓,纷纷聚到皇宫外,向夜冥讨要一个说法。
早朝的时候,夜冥的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汁来,众大臣战战兢兢,没人敢再提一句东陵城如今的情况。
众大臣不敢提,夜冥却比谁都清楚外面如今的情形。
这两日他派出的皇宫秘探,早就告知了他所有的一切。
并且隐晦地告诉他,这一切事件的背后之人,与九王爷夜九歌脱不了干系。
其目的,便是要无罪释放九王爷以及一干人等。
夜冥听完后,阴沉着脸足足在御书房坐了大半夜。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夜九歌被关进牢房的第六天,下朝后,夜冥去了天牢。
天牢里的侍卫吓得两股战战,趴在地上不停发抖。
这天牢是夜冥的天牢,他将这里控制得滴水不漏。
并且在将夜九歌抓进来的那天晚上,更是对天牢所有侍卫进行了全面的排察。
只要稍微有可能与夜九歌沾边的,全部都暂停了其职责。
因而夜九歌并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不知道没关系,因为夜冥的到来,已经告诉他,他的皇兄,现在遇到了不得不亲自来面对他的事情。
“臣弟参见皇兄。”夜九歌规矩地行足了礼。
夜冥没有像事发之前的那几日那般,亲切地立马唤他起来,叫他不必多礼。
而是用一双阴骘的眼,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的夜九歌。
他眼中的夜九歌,仅管跪在地上,仅管垂着头,仅管屈着背,甚至于他的态度与语气同以前一般恭敬,没有丝毫的不满,可是在夜冥看来,跪着的夜九歌,丝毫没有匍匐在他脚边、屈于他之下的那种卑微。
夜冥心里的嫉恨和忌惮更深了,“小九好手段,这么多年来,皇兄竟是丝毫不察,你在暗中培养了这么强大的势力!”
夜九歌跪在地上,没有人抬头,“皇兄过奖,臣弟不过是为求自保!”
夜冥高高俯视着他,“所以小九这么多年来,从未相信过皇兄?”
“臣弟能相信吗?”夜九歌抬起头,眼中的悲痛显而易见。
他盯着夜冥的眼,期望能从中看到后悔、闪躲,甚至于虚伪的温情都好,可那眼底,只有冰凉和决绝。
仿佛此时跪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曾经真心疼爱的小九,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而是一个仇人,一个要抢走他全部的仇人。
所以他要杀之!不惜一切杀之!
夜九歌的心逐渐冷却,眼底的渴盼不再,温情不再。
再次出口,他的声音冷了几分,“皇兄亲自驾临天牢来找臣弟,所为何事?”
“皇兄亲自来,是想告诉小九,龙袍和书信的事,已经查清,是有人故意诬陷你!”
夜冥铁青着脸,咬着牙说出下面几个字,“你可以走了。”
夜冥亲自来,已经让夜九歌心知肚明。
他没有丝毫意外地再次垂首叩头,高呼道:“谢皇兄明察!”
夜冥愤怒地拂袖而去。
夜九歌和阿归,以及曲大管事等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王府,与此同时,守在王府外的重兵,瞬间撤了个干净。
莫安生正在屋里休息。
当琴心惊喜地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来到墨韵院门口,迎接夜九歌。
原本如死水一般的王府,因为夜九歌等人的回归,鲜活了起来。
打扫的打扫,布置的布置,厨房也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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