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生几人开始忙碌不停起来。
管他呢,既然他愿意出卖美色,跟她有何干系?又不是她要求的,不要白不要!
不过从这寺门外进去的,都是些普通百姓,像刚开始两位妇人那么大方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买最下等的一百文铜板的许愿铃。
树上的许愿铃越来越多,风一吹,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煞是好听。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闭目合十,抬头望向铃铛所垂挂的方向,整个寺门外除了铃铛声,突然间安静了不少。
安静到,甚至能听到里面和尚念经的声音,让这挂满了红绸的大榕树,越发显得神圣起来。
莫安生几人收银子收得乐呵呵,寺里面的和尚写许愿语,则写得手都酸了,苦不堪言。
虽说平民百姓们,会写字的并不多,可也不是没有,但哪有由庙里的高僧,在这开过光的红绸上写下心愿,更神圣庄严的事情呢?
庙里的大弟子,下一代主持方丈的最佳人选,无心和尚,在各师弟们逐一向他抱怨后,忍不住敲开了主持方丈的禅房。
他不仅是为了他的师弟们,也为了他自己,因为在这庙里,新一代的弟子中,他是地位最高的,所以找他写的人最多。
菩萨云,众生平等!所以他们连拒绝都不能拒绝,只能接过红绸,提起笔老老实实地挨个写。
主持方丈的禅房里不只有主持方丈一人,还有一个瘦高的老头,半白的头发,面容削瘦,正是毒医杨。
他听完弟子的请求后,道了声:“不过是小小的手臂之痛,难得信徒们如此诚心,就当作是对你们静心的考验。”
既然主持方丈如此说了,无心无法,只得道:“弟子知道了,弟子告退。”
无心走后,主持方丈可没这么好脸色了,本来慈眉善目,白须飘飘,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样,如今吹胡子瞪眼睛:
“毒医杨,看你把老衲那些徒子徒孙害得,竟然上门来让老衲主持公道了!”
毒医杨两手一摊,无语,“老夫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居然想出这等鬼点子!”
话虽如此说,毒医杨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上次他制的那整蛊人的臭药,本来是用来整蛊这主持方丈灯草和尚的,哪知自己先中了招,这让他心里十分郁闷。
如今莫安生不知不觉中,整得这帮装模作样的龟孙子们差点把持不住,毒医杨忍不住对她多了一分满意。
但心里还是打定主意,要离那丫头远点!这么精明的小丫头,指不定哪天将他给算计进去了。
莫安生小胖子和如玉三人先前的行为,并没有特意瞒着毒医杨,当然也没有特意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毒医杨还是知晓了,想着那小丫头为了身边的一个丫鬟,背了这么大笔债在身,又硬气的没有求人。
而是自己想办法挣银子解决事情,不由暗自赞叹莫安生的义气与勇气。
在知晓他们要在白龙寺筹银时,便与相识了几十年的主持方丈打了招呼,让他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了。
几十年的老友开口,又只是这样一个小事,主持方丈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因此如玉在庙里一跪三天,没人催赶过,半夜偷偷吃东西睡觉,所有寺庙里的僧人都视而不见。
可是,主持方丈哪知自己的好心,带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毒医杨,你说你银子多得数都数不清,借那小丫头一千两不就成了,何苦搞这么多事,还连累老衲徒子徒孙!”主持方丈不满道。
“老和尚,这话要是先前老夫同你说,你肯定不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也不怕丢人,直接跟你说了:
那小丫头,太精!算盘打得叮当响,老夫实在不想同她过多交道。”
毒医杨道:“若是这次轻易借了她一千两银,让她知晓老夫有许多身家,以后定少不了被她剥削!”
主持方丈哼了一声,“可老衲瞧你那模样,分明是欢喜多过厌恶!”
被戳穿了心思,毒医杨也不隐瞒,嘿嘿笑道:“瞧出来了?看来老和尚样子虽然老了,眼睛还是好使得很。”
主持方丈不屑地切了一声。
毒医杨突然面色一整,“老夫曾跟夏布衣,学过一些相面之术,那丫头生得一对好眼,可面相,老夫看不明白!
老和尚,你若有时间,帮老夫瞧上一瞧。”
主持方丈道:“你不是一向最不信这些的吗?当年你跟夏布衣学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反驳他的相面之术!”
毒医杨道:“老夫现在仍是半信半疑,可活了大半辈子,年轻时曾执着认为对的一些事情,经过数十年的岁月后,便学会了一个道理:世事无绝对!”
主持方丈有了丝好奇,“听你这么一说,老衲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面相?”
“老夫说不上来,你若有机会,帮老夫瞧上一瞧!若没机会,瞧不了也没所谓。老夫也不过是好奇,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毒医杨如此一说,主持方丈更加好奇,“好,老衲知道了。”
两位相识数十年的老友,便结束此话题,转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面。
——
眼看着天色渐暗,白龙寺门前的人越来越少,莫安生让小胖子和如玉,开始将未卖完的许愿铃收起来,准备下山。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雨归来兮 爽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