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凑到她的手机边看了一眼,然后挥了下手中的薯片,“哦,我妈说吃这个会变傻。”
“那你别吃。”顾溪桥从手机翻出了一个弱智的游戏,给他玩。
大头放下薯片,默默接过手机,随便滑了一下,第一关死了,他不死心,又玩了一遍……死了,顾溪桥默默将手机拿过来,重新将薯片塞到他的怀里。
“吃吧,大头。”
“谢谢姐姐。”大头接过薯片,继续吃了起来。
这孩子思路怎么就这么有点儿不对头呢?顾溪桥微叹,语气有点儿无奈了,“行吧,姐姐就姐姐。”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凭第六感顾溪桥觉得那人绝壁是在笑自己,她朝那边一看,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是个帅气的青年,从穿着气度来看非富即贵。
顾溪桥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那青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火车很快就到了站,顾溪桥下车,大头他们也是这一站下的,不过他们是县上的,而她还要坐班车去百兴村,她拒绝了大头妈妈的盛情邀请,三人在站口分道扬镳。
出了火车站,顾溪桥没有急着去坐班车,班车一小时一辆,用不着急,她为了方便离开N市的时候并没带行李箱,东西全都放进了包裹里,到时候别人看到她什么都没有带也会有疑虑,明明什么都没带却能随手掏出衣服跟吃的?
为了方便,她随便溜了几圈,然后在一个店铺里买了行李箱。
箱子也不重,顾溪桥随手就能拎起来,为了预防意外,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包裹里的一些东西拿了一些出来放进箱子里,然后合上箱子拎了拎,分量重了些,对她来说不成问题。
顾溪桥这才满意的拖着箱子向汽车站走去,平安县的汽车站跟火车站隔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她脚步又快,速度丝毫不受行李箱的影响。
班车才刚走一辆,这一辆上还没有几个人,她上去的时候还听见一个戴着草帽的老爷爷在埋怨自己怎么就不走快点儿,若不然就能赶上上一趟车了。
平安县的人说话带了点儿口音,不像是N市那般人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种熟悉的乡音她只觉得分外亲切。
“二毛小店到了,下车的赶紧嘞!”车子缓缓停下,女售票员站在门边吆喝。
顾溪桥一怔,二毛小店是村口的一家便利店,平日里村子的人都是在这边买日常,若是小店里买不到就骑车去镇上,也会成群结伴坐班车去一趟镇上。
她下了车,顺着村口的十字路一步步往里走,路旁边长满了杂草,百兴村是个小盆地,统共就二十几户人家,不过跟临近的村子隔得很近,通常是一个牌桌上聚集着四个村的人。
村子里的路上其实有不少人,他们见到顾溪桥都是热情的打招呼,在他们的记忆里她只是离开了三个月,而在她记忆里,她已经有十年未曾踏过这里。
只是,上辈子她这个年末回来了一趟,这个小村已经被夷为平地,问了人也只说迁走了,谁也不知道迁到了哪里,最后她连墓地都没找到。
所以在暑假开始的时候她才会赶回来,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的目标是村中间小院子,院子不大,立马是一座两层楼房,墙上刷着白色的石灰,那是她养母于曼的家,于曼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是这个村里的赤脚医生,周边村子里的人有毛病都会找她看,然而她救的了别人,自己却死在脑溢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里,甚至连医院都没来得及进去。
心念一动,一串钥匙就出现在她掌心。
深绿色的大铁门上本应该是有一把大锁,是她离开的时候亲自锁上的,然而此时门还在,锁却没了。
顾溪桥眉梢一挑,已她的精神力感知到了里面有人,撬了她的锁?真是好大的胆子,她站在门外,莹白的手搭在门上,稍微一使劲儿就能推开。
然而门却自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波西米亚裙装的女子,一头浅色的波浪卷发,看起来慵懒又妩媚,皮肤也极为白皙,这种时髦而又靓丽的女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她与村中的姑娘有着巨大差别。
看到顾溪桥,开门的女子也是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里还存在一个容貌与她不相上下甚至远远超过她的人。
“你是谁?”女子抓着门栓,高傲地扬起头,看着顾溪桥的目光有点儿不善。
是谁?顾溪桥轻轻一笑,心底却起了一层怒意,不欲与这人多说,伸手一挥,那女子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院子里还有一个男人,他正在看一幅地图,听到女子的惊呼声他抬头一看,看到顾溪桥的瞬间他有些发愣,少女冰雪般的面容在阳光下完美得无可挑剔,只是那双清眸显得无比冷漠,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女子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柳眉一横,“怎么着,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拦都不拦一下就让她进屋了,待会儿唐少回来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咳……”男人轻咳一声,自知是失礼了,“我先去问问她是来干嘛的吧。”
“干什么来的?”女子一声冷笑,“倒贴来的!”
她没有克制自己的声音,男人反射性地朝屋里看去,他潜意识里觉得那女孩不像是这样的人,但是却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毕竟这个村子里每天都有几个女孩子找借口上没,就为了看唐清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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