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想了想月恒当下的身材,又觉得一时还不用太担心这一点。
可能是因为他和楚怡都不太容易的缘故,月恒虽然挺能吃,但也还是偏瘦。
楚怡在这时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同时在桌下用脚尖碰了碰他:“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沈晰抬头,下意识地看了眼舒皇贵妃,舒皇贵妃却也跟着问:“就是的,今儿是楚怡的好日子,你怎么倒闷闷不乐的?”
沈晰:“……”
他就多余待在这儿陪她们吃饭。
哼。
用完膳又小坐了一会儿,沈晰和楚怡就从翊坤宫里告退了。舒皇贵妃脸上还挂着笑,身边的掌事嬷嬷打了帘进来,在她身侧一福。
舒皇贵妃抿着茶抬了抬笑眼:“你跟岳嬷嬷聊过了?”
“聊过了。”掌事嬷嬷低眉顺眼,“她说楚侧妃是个大气的,虽然得宠,但大事小情应该也担得好,请您不必担心。”
舒皇贵妃轻吁了口气:“本宫瞧着也是这样。”
她总共也没见过楚侧妃几面,上次见也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这回是头一次正经有所相处。
但即便只有一次,她也觉得这个楚氏是个教人舒心的人——起码比赵氏让人舒心多了。
在东宫里担着事儿的人,相处起来让人舒心是很要紧的,因为她要料理的不止是后宅事务,还有和其他女眷的应酬。
赵氏的性子,后宅里兴许出不了大事,但交际上太容易让人不满。
这一点沈晰一定也清楚。现下楚氏当了侧妃,就有人能提赵氏办这些事了。
.
册封礼次日的一早,下头的妃妾依礼要去向侧妃问安。
楚怡便只好早早起了,也不好和平日一样先去跑圈(……),规规矩矩地按品大妆,然后就坐在屋里等。
等到青玉进来禀说大家都到齐了,她就向外走去。
眼下东宫里除了她和太子妃正好是剩六个人,六人分坐在堂屋两侧,见她来了,一并离座见礼。
这种仪式感搞得楚怡很有点紧张,她按捺着情绪,自己先去主位上落了座,而后才颔首:“都坐。”
众人落座回去——其实直到这会儿楚怡才算真正地调整好心情,抬眼看了看四处。
她于是这才发现,实际上六个就来了五个。最靠近她的两个位子上应该分别是云诗和徐氏两个良娣,但徐氏那边是空着的,只有云诗在。
她便问了一句:“徐良娣呢?”
“徐良娣说身子不爽,就先不过来了。”罗宝林回说。
话说完,罗宝林就满心都等着看热闹了。
——什么身子不爽?左不过是因为自己从前也是侧妃,目下不愿意来向新侧妃低这个头罢了。
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么?罗宝林估摸着,楚侧妃新官上任,现在正愁找不着机会发三把火呢!
然而上座的楚侧妃却只点了点头:“那让她好好歇着。”
说罢就又看向右侧末尾的史氏:“陶氏的事,史宝林也伤着了,养好了么?”
史氏匆匆离座深福:“原也只是些擦伤,太医用了药,早已无碍了。就是……”
史氏说到这儿明摆着有点犹豫,楚怡刚要问,近处的云诗先说了话:“我知道史宝林想说什么,迟些时候我跟姐姐说。”
楚怡点了头,史氏又福了福,就坐了回去。
话说成了这样,楚怡自然急着把没听完的事情说完,而且也懒得多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就索性让大家都先告了退,免得时间久了都觉得尴尬。
其余四人便都行了一礼走了,云诗坐在那儿,等到她们都离开后让青玉阖上了门,颇有点不安地小声跟楚怡说:“刚才你出来前她们一直在聊,说东宫里近来……闹鬼呢!”
“啊?”楚怡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题材搞得一讶,“怎么就闹鬼了?”
云诗锁眉:“姐姐说呢?”
“哦……”楚怡恍悟,“陶氏?你们觉着是她?”
“我也是刚听说啊。”云诗摊手,“至于是谁、是真的假的,我没见过。”
当然是假的——楚怡差点脱口而出,又及时的忍住了。
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她是真的不信,但那是因为她是在五星红旗下长大的唯物主义少女。而云诗她们,包括沈晰在内,却应该都是或多或少真的信的。
这是成长环境带来的文化差异,谁也别笑话谁,同时谁也别想改变谁。
楚怡就接着让云诗给她八:“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长什么样啊?”
“……这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她们说得挺玄乎。”云诗啧啧嘴,“就是……你记得咱们是四个人一起被赐进的东宫,除了你我和廖姐姐还有个白氏。宫人说白姐姐被吓病了,另外还有北边的三五个宫女宦官也见过鬼,事情就这么传了开来。史氏呢,和这事又多少有点关系,就吓得不行,刚才她说她都好几晚没睡好觉了,一闭眼就觉得要见鬼。”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楚怡无奈,跟云诗说:“一会儿让太医给史宝林开副安神茶。这事我跟殿下说说,你可别跟着乱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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