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被他这句话惊呆了,坐在桌子上的月恒也惊呆了。
他一刮月恒的鼻尖儿:“你们几个孩子,父王都喜欢,谁都不偏。但你母妃是长辈,你能跟她比?你们五个加起来都比不过她!”
楚怡:“……”
月恒:“……”
连带乳母都被他这气吞山河又没脸没皮的话给惊呆了。
然后沈晰拉着楚怡就走,只潇洒地丢了一句吩咐给月恒的乳母:“带月恒去读书,中午让她跟柔凌一道用膳。”
月恒哭唧唧,觉得父王在成心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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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总的来讲还是个乖孩子,虽然楚怡和沈晰对她都宠得很,哭闹不讲理的事却是从来都不让她干的。
月恒便还是去书房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好好地读起了书,一起玩了几天,四个孩子其实都有点注意力不集中。先生新教了几个字,几个明明很聪明的孩子愣是都认了一上午也没认全。
于是到了歇息的时候,先生把沈济身边的陪读拎过来打了手心。
——书房里的规矩到目前为止都是这样的,几个小主子年纪都太小,一不小心打坏了先生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只能罚身边比他们大个几岁的陪读,罚他们本尊得等过几年再说。
——但宫人里,三个公主翁主身边又都是小宫女陪着,只有沈济这个男孩子身边是从侍卫家里召进来的男孩。翰林院里挑出来的先生顾虑多,能不动女孩的时候都不动,所以但凡几个人一起不好好听课,倒霉的准定是跟着沈济的这个。
这个陪读叫张栖,今年才六岁。说起来小小年纪能担这样的差事是给家里长脸,但实际上这种伺候人的差事对小孩子来说真苦。
四个孩子都知道他这是为自己挨的打,一下子就全乖了。
等到下了课该各自回去用膳的时候,沈济朝柔凌递了个眼色,拽着张栖就走。
柔凌跟着他们跑出去,被父母无情抛弃的月恒因为要跟柔凌一道用膳便也跟着,沈济拐到了没人的院角,拉着柔凌就说:“姐姐,你带张栖去你那儿,不然母妃又要罚他!”
柔凌一愣:“母妃罚他干什么?”
“你忘啦!”沈济皱起眉头,“上回不就是,他在先生这里挨顿打,回宜春殿又挨一顿打,母妃非觉得是他没劝我好好读书,其实关他什么事嘛!”
柔凌一想,确实有这事,就点头答应了:“那行,你放心回去,我们下午见!”
“谢谢谢谢!”沈济摆摆手,就跑向了正从屋里寻出来的乳母那边。乳母遥遥看见张栖在公主这儿,问他怎么回事,他用姐姐有事找他给搪塞了过去。
月恒便和柔凌一道回去用膳了,柔凌在毓仁园里也没跟着太子妃住,住处离书房不算太远,叫存贤斋。
离存贤斋不远有一大片假山,羊肠小路在假山中间。柔凌走在小路上的时候从侧旁的石洞里隐约瞧见好像有人正往这边来但没当回事,结果一出来就跟来人碰上了。
“公主。”来的是母妃身边的大宦官,对她一贯客气得很,“太子妃殿下想让您回去一道用个膳,昨天听说公主玩累了便罢了,今儿公主去一趟。”
“……”柔凌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当然还是不想去,但昨天还只是不想去,今天多了个张栖的事,她更不能去。
她迅速想到了说辞:“父王让我带三妹一同用膳……”
那宦官自不知她这是打从心里不想跟生母一道用膳,张口就说:“那请翁主一道过去便是了。”接着一抬眼注意到张栖,奇怪地皱起眉头,“张栖,你不跟着大公子,在公主这里干什么?”
月恒骤然提起心,刚想替张栖扯个谎,柔凌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她从这一攥里感受到了点求助的意味。
小孩子间总有一种独特的默契,在一起背着大人做“坏事”的时候,这种默契来得尤其浓烈。
于是从来不跟大人说谎的月恒一下子意识到了大姐姐不想去嫡母妃那里,谎话说来就来:“啊……那个!”她眼睛一转,“父王让我和姐姐一同去找他一下,是让张栖来传的话!”
“?”那宦官更费解了,“殿下怎会找他传话?”
“……那你去问父王啊!”月恒心虚得不行,气势却还很足,“父王就在湖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问?”
大宦官:“……”
他心说我不要命了才会为这种事搅扰太子,而后只好点头哈腰地送公主和翁主离开。
至于张栖,他倒是想叫他一道回去来着——不就是传个话吗?传完了就可以了啊!
奈何翁主是拽着他一道走的。
两个小女孩“逃”开之后就犯了愁,身后还有那么多宫人跟着呢,这个谎要说就得说到底。
她们便没去存贤斋,苦恼地到湖边转悠了起来,遥望着花船,不知道一会儿怎么跟父王解释。
花船上,楚怡和沈晰这一上午过得十分充实。
他们先在花船一层喂了会儿鱼、看了会儿歌舞,然后又到二层的卧房里“白日宣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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