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可能夸张了点,但至少伤身是肯定的了。
不说这个,就是二十一世纪医学进步后的流产方式也大多伤身啊!
所以害怕归害怕,她觉得她还是生。她不是那种拥有无私母爱的人,对她来说为个孩子搭上性命不值当,但如果流了孩子还搭上命,那特么不是更不值当吗!
楚怡僵硬地吞了口口水:“我……上回生产伤了身子,这回我好好补补!”
“嗯。”沈晰也有些僵硬,点点头,“回头让太医院好好给你开些药膳,该吃什么吃什么,鸡汤一类的东西让小厨房一直炖着……”
“……”楚怡的手拍在他腿上,提醒他,“守孝呢!”
“没事,有孕是特例,父皇也会希望我多子多福。”沈晰边说边长缓了口气,又想想,道,“回头我安排一下,会把这事办妥,你放心。”
——怎么办妥?楚怡心中脑补的是沈晰可能要让人偷偷摸摸地给她做荤食,偷偷摸摸送进来,她偷偷摸摸吃。
而沈晰实际上做的是,先大大方方地昭告天下婉贵妃有孕了(还强调了一下是先帝驾崩前怀上的),接着便授意他的弟弟们上奏,不卑不亢地“要求”他这个皇帝给贵妃开荤,理由是让孩子顺顺利利地生下来,才能真的让父皇在天之灵心安。
如此,沈晰作为一个大、孝、子,自然就顺水推舟地答应啦!
于是几日之后,楚怡便喝上了熬出一层金黄油脂的鸡汤。
吃素吃了两个多月了,这口鸡汤带来的享受无与伦比,楚怡美滋滋地品了半天。
晚上,小厨房又给她上了一道鱼汤,她继续美滋滋地细品,沈晰连带两个孩子强忍馋虫闷头吃素菜。
.
坤宁宫中,宫人们对皇后娘娘近来的情状有些担忧。
——用白蕊的话说,她就跟丢了魂似的。
皇后与婉贵妃的不对付,从东宫便早已开始。但这回婉贵妃再度有孕,皇后却并无任何反应。
并不只是没有动作,而是到了不悲不喜的地步。
她在听闻婉贵妃有孕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又兀自发起了呆。她近来总是在发呆,坐在窗前、案前,或者是在殿里踱来踱去地发呆。
只有皇长子来时能让她多说说话,除此之外,她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神采。
宫人们想陪她说话,她也不怎么理会。可宫人们觉得这情形不对请太医来看……太医又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她积郁过度。
“积郁过度”算是个病么?太医说得也有点含糊。
但太医倒也开了方子,可这方子喝了好一阵,又没见有什么起色。
.
五月中旬,差去杭州的户部与兵部官员陆续回了京,孙家被抄家问罪。
罪人押回来,案子便归刑部管了。皇后的兄长赵源现下在刑部当差,正好将这案子接过去。
这事至此就算跟楚成没有关系了。然而过了几日,楚顾氏进宫与楚怡相见时,却替楚成带了个话,打听皇后娘娘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楚怡被母亲问得一愣,茫然摇头,“我不太同皇后娘娘走动。妻妾之间……您估计也清楚,我们互不招惹就是最好的了。”
楚顾氏点点头,道了两遍“应该的”,却仍是眉心深皱。
“怎么了?”楚怡追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楚顾氏就将来龙去脉跟她说了。
她说楚成与赵源这几年同朝为官,关系似乎一直还可以。近来赵源接下的查办孙家的案子是个大事,满朝都盯着,楚成却发现赵源有点心不在焉。
“你哥哥素来懂人心,这你知道。”楚顾氏顿了顿,“他觉得不对劲,就暗中查了查赵家近来有什么事,倒没查出什么。后来查出一些瓜葛的,只是赵源的夫人近来进宫拜见过皇后娘娘,赵源也差不多就是那时开始心不在焉的,日子对的上。”
“哦……”楚怡思量着点点头,“所以哥哥担心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是。”楚顾氏颔首,“不过他也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必你管,我也是这样觉得。他们之间惺惺相惜与你们之间的不睦是两回事。你哥哥欣赏赵源的本事,但也不能逼着你去帮你不喜欢的人。”
“这我知道,他就是逼我我也不干啊。”楚怡嗤笑了声,又锁起眉,“不过我确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能有什么事呢?
她只觉得好些日子没听过皇后的动静了。
她们平日去晨省昏定,皇后也不太见她们,偶尔见了也不怎么说话,整个人佛系得很。
但按照这个思路仔细想想……又似乎是不太对劲。
——皇后也太佛了,而且佛得毫无征兆。她好像几个月前还在吐槽皇后怎么突然跟她争起了宠,变得斗志昂扬,一眨眼的工夫,皇后就又什么都不爱搀和了。
这是很奇怪啊!
按照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逻辑,皇后现下初登后位,母仪天下,不正是应该向大家立威的时候么?
“……我回头问问皇上。”楚怡怔怔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荔箫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