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管着后宫乱七八糟的事,许多时候都束不住他们,沈晰更是政务繁忙。这个时候,楚怡总在心里感慨还好有沈济这个当大哥哥的在永寿宫镇着。
七月初七女儿节,楚怡傍晚时去看几个孩子睡没睡,到了沈济屋外便听见他又在教训弟弟们。
“月恒今天过女儿节不读书,你们也不读书?!”沈济在屋里抱着臂瞪三个弟弟,沈洵沈汀才两岁半太小了,站在那儿东张西望也很正常,但沈沂也东张西望他就不高兴了。
“尤其是你!”沈济手里的书拍在沈沂头上,“他们两个不懂事,你多大了?”
“……”沈沂拧着眉揉额头,沈济继续道:“不好好读书你日后想当个纨绔子弟吗?”
沈沂小声嘟囔了一句,楚怡在外没听清,沈济也没听清,眼睛一瞪:“说什么?大点声!”
“我说我又没有那么坏!”沈沂不服不忿。
他看书里讲了,纨绔子弟那通常是指游手好闲、骄奢淫逸的人,大多还会有强抢民女啦、欺行霸市啦之类的爱好,他才不会变成那种人!
但这会儿他这么一说,沈济更来气了:“没那么坏就够了吗?!”他咄咄逼人,“你底下有两个弟弟,又是皇子,你就不想想怎么给弟弟们做榜样,日后怎么替父皇分忧?”
“这不是有大哥嘛……”沈沂又不服不忿地嘟囔。
这回外头楚怡虽然也没听清,但沈济听清了,登时火冒三丈撸袖子:“你再说一遍!”
沈沂反应相当快,立刻转身闪开,躲到了几步外的书桌后头:“我又没说什么!”
“你还想说什么?”沈济在后面追着他要揍,“还学会顶嘴了!哥是不是为你好?”
“可我就是没说什么!”沈沂一圈圈地跟他躲,跑了四五后,到底被他一把按在了桌上。
沈济按着他后颈:“你再给我顶一个?”
“我错了我错了!”沈沂当即认怂,“我好好读书!一会儿就把功课写了!”
“你就给我在这儿写!”沈济拎着他的脖子押他坐到椅子上,袖子一挽,“我给你研墨!”
楚怡扒在门缝外看热闹看得挺乐,到了此处,却听背后响起扑哧一声。
她这才发现后头还有个人在一起看热闹。
她要说话,沈晰笑了声没让她说,直接信手推门进了眼前的屋子。
四个男孩子同时看过来,两个大的立马规规矩矩地行礼,两个小的伸手跑过来要抱抱:“父皇!”
沈晰没抱,弯腰搂了搂他们,就绷着脸也斥沈沂:“又让你哥哥生气!”
“……”沈沂最近的功课是不太好,自知理亏便不敢吭声,只斜斜地瞪沈济。
沈济一低头正好瞧见了,又拿书拍他的头:“还敢瞪我!”
沈沂不吭声了,看起来气鼓鼓的。
沈晰一哂,不再接着说他。
话说回来,沈沂这会儿七岁多,心思不再读书上也正常,倒是沈济这个不到十岁的大哥因为先前的变故而过于懂事了些。
沈晰就让乳母把两个小的先各自抱回了房,又朝沈济招了招手:“阿济来,把你弟弟关在这儿让他自己写,咱们一道去你曦母妃殿里吃宵夜去。”
沈沂顿时痛苦惨叫:“我也要吃宵夜!!!”
沈济笑了声:“嘿,你可好好写你的功课!”
沈济说罢便出了门,这才瞧见楚怡也在,忙道:“曦母妃。”
“你教训起弟弟来越来越像样了嘛!”楚怡搂搂他的肩头,沈济有点不好意思,绷着肩头往外挣,“母妃别这样,我都大了。”
楚怡嗤笑着将他松开,三人一道回到寝殿,月恒正好也刚跟贵女们玩完回来。
她正在屋里喝着绿豆汤,看到父皇母妃便问:“我一进来就看屋里没人,都去哪儿啦?”
“我看你大哥教训弟弟了。”沈晰道,月恒两眼一亮:“咦?”
楚怡趁机跟她说:“你少带着他们一起疯。你懂事,知道玩够了还好好读书,沈沂前阵子跟着去了趟夏狩,到现在都没把心收回来。”
“我才没带着他们一起疯。”月恒撇嘴,“他们非得跟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理直气壮地跟母亲顶,方才训弟弟们训得颇有气势的沈济却只抿着笑吃起了点心,并不帮着楚怡一起说她。
楚怡也习惯了,在沈济眼里,三个弟弟都属于“熊孩子欠揍”的范畴,但月恒不一样。
月恒作为永寿宫里唯一的女孩子,不论在哥哥还是弟弟眼里,都是天使!
转眼间又过了年关,元月初一是沈沂的生辰,再往后二十多天则是先皇后祭日。
这两年里大家都把情绪调节得很好,给沈沂庆生的时候就高高兴兴庆生,为皇后哀悼的时候也好好哀悼。
至于皇后的墓,沈晰在江南水乡给她挑了个风水宝地,除此之外还在大漠与草原各设了一处衣冠冢。这样安排的时候其实为的只是让皇后满意,但后来,这倒成了沈济努力上进的动力。
——沈晰跟他说,这三个地方等他长大之后都可以去,但是如果国力不行,皇亲国戚频繁出行是要挨骂的,可能还会拖累得皇后一起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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