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子,你怎么来了?”复而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点奇怪,这里可是警局,于是压低声音:“你不是犯事儿了吧?你要是犯事哥们可是要秉公办理的!”
正义凛然,奉公职守,很好!
“你说哪去了?”顾凯笑笑:“别老‘凯子’‘凯子’的叫,到时候给我招些猫三狗四的,你负责啊?”鲜少见到顾凯调侃。看来他和这个警察同志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不和你贫了,说正事儿,东子,我来接我朋友的,能通融么?”顾凯打住叙旧贫嘴,直奔主题。
“接朋友?”那警察一脸讶异的看了一眼顾凯:“在这接朋友?名字叫啥?”
顾凯回过头小声叫来刘芒,刘芒赶紧亦步亦趋的过来,顾凯问:“叫什么名字?”
“何盼盼。”刘芒老实的回答。
那警察显然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原来是她啊。”他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厅中坐着的几个人,陈夏和何盼盼坐在长椅上,旁边蹲着一群吸食新型毒品刚抓过来的青年男女。收回视线,他轻叹一口气:
“凯子,是你的朋友,我才要说的,遇上事qíng,不告诉警方来解决,如果还有事qíng发生,那就晚了!”
刘芒闻言一阵沉默,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盼盼这次会这么奇怪。她和那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认识的何盼盼一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谨慎的不得了,这次一反常态确实是有点诡异。但是她一直一口咬定是误会,大家都拿她没有办法。
刘芒对他深深一鞠躬:“警察同志实在是麻烦你了,我们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那警察见状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凯子你过来手续办一下就可以走了。”
顾凯赶忙跟上去,临走不忘叮嘱:“芒芒你过去坐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了,会好的。”
很是温柔的声音,让听者能不觉的安定下来,而刘芒却丝毫不能淡定,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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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芒刚一回来,陈夏赶紧凑过来:“什么qíng况?”
“可以走了。”刘芒有气无力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一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盼盼,她已经不再发抖了,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
刘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恨她没说实话,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朋友,做什么她都会支持。刘芒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认知的朋友,她们的决定不管是怎样刘芒最后都会盲目的支持,乔笙也是,盼盼也是。
“盼盼,你今天不要回家了,你这个样子你爸妈看见了肯定要疯。我一会儿给你家挂个电话,去我那儿挤一晚上。”
盼盼依然没有说话。一直qíng绪低落的低着头。她正准备继续说什么,陈夏突然撞了撞她的手臂,她下意识的抬头,连辰正慢慢的迈进来,还没等她起身,身后就传来一声“天籁”:
“芒芒,可以走了。”
刘芒定定的坐在原位,身后是一无所知的顾凯,眼前是总BOSS连辰。
大脑一片空白,里面像有搅拌器,脑海里所有的脑髓似乎都被搅成了豆腐渣。一团乱糟。
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解释呢?总觉得这个qíng况有点奇怪,可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缓缓的站起来,手心拽的很紧,细密的汗洇在手心的掌纹里。
她起身走到连辰面前,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回来了,现在我先送我朋友走,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行么?给我个面子。”
她定定的看了连辰一眼,十分信任的眼神,见他半天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过激反应,以为他答应了。转身准备先去把顾凯送走,送走一个是一个,谁知还没转身,连辰就拽住她的手,她惯xing的被扯过来,目光正对上连辰狭长的双眼,他的双眼深邃,曜石般闪烁,脸上没有丝毫表qíng,他居高地扫了扫她身后的人,最后目光转回刘芒身上,轻抿薄唇:
“你没事吧?”
刘芒被这句莫名而生涩的关心弄得一怔。就像说话说得激动的时候,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很抽风的感觉。
良久,她平息了qíng绪才结结巴巴的说:“我先去送……送我朋友……今天多亏他帮忙,那个……你要不先回去?”她试探xing的问。
连辰依然不回答,这丫的没礼貌是出名的,地球人都知道!
= =
只见连辰不屑地瞟了一眼顾凯的方向,然后抬腿往休息的方向走。请问,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嗷嗷嗷嗷~他现在坐在休息的长椅上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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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顾凯,刘芒舒了一口气。连辰开车来了,所以顺便把陈夏捎了一程。陈夏在下车的时候对刘芒死命的使眼色示意她照顾好盼盼,让刘芒有些愤愤的堵得慌,这丫死受也忒偏心了,她有啥事儿的时候就没见他这么cao心呢,而且那一脸不信任的表qíng算啥?她又不是那些黑心后妈专nüè女配,她可是很心地善良滴!!!
正当她在天马行空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余光无意间瞄到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她募的清醒过来,像八爪鱼一样猛地贴上车窗,眼睛瞪着窗外:
“连辰!!!你要把我们拐去哪儿!!!!!!!靠!!!”
连辰还在专心的开车,路灯一个个往后退,灯光从车窗透进来,光影迷离。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浅笑,收稳稳的握在方向盘上:
“你那个窝太小了,带着她不够吧,到我那边去吧。”
……
“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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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过程是怎样,最后的结局就是,刘芒拎着一言不发一直跟自闭症儿童一样的何盼盼踏进了狐狸窝。
狐狸窝是什么样子?
以连狐狸现在的财力,大家应该会往金碧辉煌上想了。
只可惜,大家要失望了。
狐狸窝是很普通的三室两厅,客厅很大,各种家具的设计都很现代化,屋内也不是传说中的整洁到一尘不染,也不是乱到跟狗窝一样,不觉得温馨,也不会很冷清。只是很普通很普通住人的地方。
厅中的原型沙发上还有几件换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连辰递给她们两双拖鞋,一双粉色一双黑色,粉色的一看就是女士的,黑色的很大,和连辰脚上的类似款式。
刘芒看了一眼把黑色的穿在脚上,把粉色的给了盼盼。
连辰的手怔了一下,然后颇有些失望的望了刘芒一眼,转身往厅内走,收起沙发上的衬衫,边收拾边说:
“你们今天睡客卧吧,客卧里带有浴室。”
说完转身进了最大的一间卧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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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洗漱完毕,躺在客卧的chuáng上,盼盼一直心有所想的望着天花板,她穿着刘芒厚着脸皮去要来的连辰的T恤,脖颈上的点点红痕赫然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如鬼魅张牙舞爪,让刘芒一阵恶寒,她终于压抑不住好奇:
“你认识那几个人么?盼盼?”
她认识的盼盼,一直是气场十足的御姐,是她们三的中心灵魂,对生活对爱qíng对家庭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好像从来不会怯懦和被别人左右。
刘芒侧过身来,定睛望着盼盼,她的脸上经过沐浴,一点妆容都没有了,妆容下的脸孔还是异常妖娆魅力,皮肤不算很好,微微有些小雀斑,但是依然惹人遐思。长睫如蝉翼般微微煽动,晶莹的眼珠翻着透明的水光,潋滟生动,她微微启动嘴唇:
“我以为,我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
刘芒猜的没有错,盼盼果然认识其中的某一个人。
“是谁?”
“林易然。”
刘芒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张脸,在暗暗的包厢里,那张看不清道不明的脸,那戴着眼镜让人探不出的眼神。
原来,林易“然”就是那个“然”。
还没等刘芒继续问,就听见盼盼嘤嘤的啜泣声。
刘芒第一次看见盼盼哭,却丝毫没有忙乱。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过去的东西,你背着想往前走,注定会很累。”
……
回忆是一种qiáng迫。
所以我们往往都在qiáng迫自己,注定nüè心nüè身。
不知道过去多久,盼盼才慢慢平息下来,她轻轻的翻身过来:
“芒芒,你会怪我么?”
刘芒轻轻挑眉:“为什么怪你?”
“让你们跟着忙活,最后却那样。”
“哎,我当然气啊,我也怪死你了,你怎么能不珍惜自己呢。”
“我只是说不出口,我从18岁28岁都在等待的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把他送进困境。”盼盼又一次垂下眼帘。
“你爱他么?或者说?还爱他么?”
“爱。”盼盼的回答很迅速,很直接。刘芒心知她会如是回答,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等她说下去。
“林易然是我的师兄,那时候我一直在仰望他。你能体会仰望着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么?”何盼盼眨巴眼睛,眼底浓浓的忧伤泛起:
“就是你每天不上自己的课,悄悄的跟着去上他的课,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就是每天在吃饭打水开大会集合的时候若有似无的去接近他,也许他根本不会看你;就是在每次他演讲,主持,表演的时候,在台下嘶喊,最后只能融进所有的声音里。他是我的特别,我却连他的平常都不是。我仰望着,悄悄地爱他。爱得觉得自己是疯子。芒芒,你不会明白一个疯子的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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