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轻功时,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毒好像也消得差不得了,他们的行李盘缠大多丢在了京城的客栈里面,现在他们二人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了。
坐在地上靠在墙上合目休憩,嫦嫣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脑里,睁开眼,昏暗的屋内,连珏本就苍白的容颜在夜色里显得极为鬼魅,红蓼看着他,总有种不真实感。
“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了你一命,咱们俩两清了。”看着连珏红蓼轻声说。
她再次合上眼眸,不停告诉自己,这是唯一一次袒护他,以后,不会再有了。
睁开眼,连珏盘腿坐在她身边。
“连珏……你醒了……怎样了?”红蓼揉着眼睛,转动了下脖子。
“喊我祖宗。”
红蓼瞪了他一眼,“我和赵大娘说咱们是兄妹俩,我等会顶多喊你一声大哥。”
看他合目打坐,红蓼问道:“怎样?身子还难受吗?”
“好多了,咱们准备今日动身吧!”连珏没有睁眼,轻轻合上的双眸,羽睫安稳的贴在眼睑。
红蓼出了木屋,清晨,林子里蒙了一层雾气。红蓼牵来了马,架上了马车,做临行前的准备。
坐在屋里运气的连珏还没将气息贯穿全身,就只觉一股灼烈痛意直穿胸口,喉头压抑着一股血腥,一口血呕了出来。
红蓼进屋看到他嘴边血迹,跑上前去。
“怎地?还是不好吗?”
连珏用手指擦过唇边,一道殷红染在了他纤长的指尖。
“不碍事。就是咱们可能要在下个地方待一段时间了。”连珏撑着地站了起来。
“不要勉强,要不然咱们在这里再留几日便是,身子好点再走也不迟啊!”红蓼扶着他,满面愁容。
“今夕何日?”
“二月初二。”
一听日子,连珏身子一僵,他惶恐的看向红蓼,“昨日……昨日晚上发生了什么?”
红蓼摇了摇头,“你昨日在塌上躺了一夜,可能身子太差,并没有发生什么。”
连珏有些怀疑,就在这时遇到了出去砍柴回来的赵氏夫妇。
“怎么?要走了?”赵大娘笑着迎了过来,看她亲切热情的样子,连珏才相信红蓼刚刚说的话。
“嗯,不便多叨扰了。”连珏声音多半是气声,脸上憔悴的如同缟素。
“再多休息两日,再走也不迟啊!你现在的样子,憔悴的吓人。”赵大娘也开口挽留,可是连珏去意已决。
看他这样坚持,也不再多说,“你等等。”说着赵大娘放下了刀,跑回了屋里,不一会就折了回来。
“这个给你。”是几身衣服,送到了红蓼手上。
“你别嫌弃,都是我闺女穿过的。”
红蓼接下衣服感激道:“多谢赵大娘。”
“你们要去溪山县吗?能帮我捎样东西吗?我给我闺女做了些腌肉,老是忘,你们帮我带给徐禹吧!让他得空的时候捎给我闺女。”
红蓼爽快的应了下来,
东西不多很快就装点好了,摇动缰绳红蓼和他们告别,慢慢驶向了溪山县。
溪山县是五省通衢,水陆交通交接与此,所以极为热闹。
繁华街巷,娇女携友,俊郎牵马,垂髫黄口追逐嬉戏,一片和平安乐之景。
红蓼驾着马车,询问了几位当地人后,来到了县衙门口。
“你来这里作甚?”看到县衙门匾高挂,几个衙役站在门口,连珏有些不解。
“昨日遇到了一个赵大娘的旧识,在这里当差,能帮咱们找个住处。”
“别是住在县衙的牢里。”连珏嗤笑了一声。
“混账话。”红蓼嗔了他一句,送了一记白眼。
没过多久,徐禹就从县衙里跑了出来,看到了红蓼他脸上笑容极为灿烂。
“红蓼妹子,等久了吗?”
“没有没有。”红蓼笑着摆手。
“你们来的也真是巧了!我有个旧友,去源州做买卖了,家里的房子空了出来,他今日早晨已经乘船南下,要不,你与兄长就先住在他的住处吧!”
“我可不是他兄长。”马车里悠悠传来了连珏的声音。
红蓼斥了他一句,连忙对徐禹说:“若是这样甚好,麻烦徐大哥了!”
徐禹借来的住处是一个两进两出的房子,虽然不算大户,可是两人住绰绰有余,东西厢房暖阁,都宽敞明亮,四处里收拾的都极为整洁。
红蓼四处里转了转,对这里极为满意。
“多谢徐大哥了!”
“妹子别客气,我这朋友每次一走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你们就好生在这休息。不急着赶路。”
看着门口停的马车,徐禹问道:“妹子,咱哥哥怎么不下车?”
红蓼一听这话,愣在原地,傻笑两声:“我家大哥……有病,见不得人的怪病。”
第20章 束发
“你才有病。”门应声推开。连珏伸手按住红蓼的肩膀从马车上下来,肩上的重量压得她难受,红蓼刚想开口责难,看到站在地上的连珏脚步仍有些发飘,及时出手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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