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如此,何谈母女。
清晓站在床边生气。林岫回首对巧笙道了句:“去吧,我们歇了。”便推着清晓上了床。
巧笙退下,清晓忿忿,独占了被子。林岫没争,合衣睡了一夜。
清晓这股气,直到第二日问安还没缓过来言氏竟提出让林岫带她去赏桃花。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一摊子事呢,哪有心情。清晓脸色阴沉,只道身子不舒服,拒绝了。饭都未吃几口,匆匆告退。
从前院回来,清晓愁眉不展。见她心不在焉,林岫道:“去吧,听闻十里坊的桃花开得极盛。”
清晓凝神沉思,没听到。
林岫朝她头上轻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恍然反应过来忙弯腰捂着身子道:“我肚子不舒服,不去了。”
林岫挑眉淡笑,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最后落在她手上。清晓突然想到了昨日那三颗红枣
还能不能和谐相处了!她默默站直了身子,装不下去了。
林岫轻笑,从花梨架上取下披风,搭在她肩头。“走吧,出去转转,对你身子有益……”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十里坊如堕花海,美不胜收。
可清晓无意赏花,满腹的心思腾得她胸口发烫,堵得慌。
她望着车里的林岫,突然谄笑道:
“怎想吃点心了,就是那种金面银帮,凉舌渗齿,甜甜的……叫什么来着?”
“水晶饼。”林岫应。
“对对。哪有来着?”
“三品居。”
“对对。夫君……”
“我不去。”
亏他长了副“好”脸,不然必定注孤生!
见她杏眼圆睁瞪着自己,林岫忽而佻薄一笑。“你若亲我一下倒是可以考虑。”
车帘外“噗嗤”一声,巧笙没忍住笑了。
小丫头居然在偷听,一定又是母亲安排的!
清晓盯了林岫半晌,含笑朝他靠近,二人相距不过寸余,她一巴掌扇过来!想占便宜,没门!
然手刚提到半空,便被林岫一把握住。
清晓用力向后挣,然猝不及防,随着车身一颠她仰了过去,林岫赶忙伸臂把她捞了回来。脸颊相蹭,她落入他怀。
二人顿时屏息僵住
周遭静默,彼此心跳可闻。
也不知是谁比谁快了半拍,她心一动,怯怯抬首。
却见林岫扬唇,明澈的眼睛里笑意聚增,暧昧地道了句“真乖!”随即松手掀帘,还没待车停稳便纵身跃下。
摸着发烫的脸,清晓又窘又羞。
明知他不过演戏罢了,偏自己还这么投入!
他哪里来的真心,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
清晓掀帘望去,人早已消失在小巷深处了,于是回眸瞥了眼仍掩口偷笑的巧笙。
该走的人走了,她的账,也该理理了!
……
林岫下车飞快地转入一条小巷,才一驻脚便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心。他长舒了口气,便听闻身后有低沉的声音道:“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求评……求包养……
第6章 失踪
清晓伤神一夜。
她心情不好可不单单因父母……
昨夜趁林岫洗漱,无人在房,她掏出了衣襟里弟弟给她的那张纸。
这是她前几日让清昱偷偷在外面寻大夫理出的巧笙香囊药单。她一味一味地向下捋,像当初拿着高考成绩单,心中忐忑不安。
前几项不过都是寻常的香草,然看到最后一项,她僵住了。
这心情,堪比当初看到不及格的理综成绩。
这段时间的药书到底是没白读,她看到“细辛”二字,便全懂了。
细辛,有香气,放在香囊里不易被发现。虽有弱毒,多则气闷塞,少则无碍,可若遇藜芦,则是剧毒。而清晓所喝的汤药里,正有止咳祛痰的藜芦一味。
好个心思啊。细辛怕热,煎煮则毒性下降,不若磨粉放入香囊,吸入与体内的藜芦相克,日积月累,这才是她体弱的缘由。
症结终于找到了,接下来便要把这个凶手揪出来。既然香囊是巧笙的,便只能从她身上着手……
主仆二人走在桃花园中,巧笙小心翼翼地照顾小姐。担心春寒侵体,她还特意给清晓带手炉,生怕清晓着风会咳,走几步便要给她拉一拉披风。
清晓动摇。如此细心之人,为何要害自己呢?
“巧笙,你在我身边也留有四年了吧。”清晓问道。
巧笙莞尔,灵秀的眼睛眨了眨。“可不四年了,自从小姐落水后,夫人便把我从前院调来了服侍您了。”
“嗯。辛苦你了。” 清晓扫了她一眼,又道:“母亲倒是信任你。”
巧笙笑道:“哪里,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我六岁便跟在夫人身边了,算来也快十年……”巧笙越说,眼神越是黯淡,犹豫地看着清晓,欲言又止。
“有什么便说吧。”清晓道。
巧笙想了想,恳切道:“这话许不该我做奴婢的讲,但自打小姐成亲后,您和夫人不似从前那般亲了。尤其昨日,我知道小姐在生夫人的气。可哪个做母亲的不是真心盼女儿好,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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