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县目光森寒地瞪着女儿,切齿道:“哪来的芫花!”
清晓茫然。
“清晓啊,姨娘已经认错了,你为何还要记恨我。我知道因这孩子,老爷免我受罚,但你怨我可以,孩子是无辜的,你何苦要算计我和老爷的孩子!”
始终没插上话的言氏急了,对宋姨娘怒道:“你别信口胡言,清晓才多大,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证据在此,夫人还要包庇吗,难不成这事和夫人……”宋姨娘话说一半,目露惊惶地捂住了嘴。
好个欲盖弥彰。分分钟把母亲也扯进来了。
言氏暴怒,涨红了脸欲冲上前争辩,被清晓拉住了。
这会儿她算明白姨娘今晚的计划了,想拿着堕胎的药陷害自己。事到如今,就索性说个痛快。
“我怎算得过姨娘,用毒,可是你最拿手的!”
清晓寒光一扫,惊得宋姨娘打了个激灵。
没错,她知道,她果真什么都知道!
不能让她说!
还没待清晓再次开口,姨娘突然喊起腹痛,越疼越厉,一口气没上来,晕在了父亲怀里。
阮知县吓得赶紧遣人去叫大夫,指着清晓道了句:“回头再跟你算账!”便再不理旁人了……
回后院的路上,清晓和林岫一言不发。
入了碧纱橱,林岫门一关,清晓蓦地转身问:“你去哪了?”
他看着她,不躲,也不语。
“你果真和宋姨娘有约定?”
“有。”
真是哭的心都有了,脸上还得故作平静。清晓深吸了口气,问了她最想问的一句。
“你到底是谁?”
“等事情都过去了,我便告诉你。”
“事情?”清晓沉吟,无限凉苦。“就是因为这所谓的‘事情’,你才娶的我?是不是等这‘事情’一过,如姨娘所言,你便解脱了。”
“你不是也解脱了吗?”林岫嘴角噙笑道。
原来笑也可以这般涩
明明把她看透了,可说出伤她的话时,依旧心疼。好似每个还给她的字,都是从心口□□的刺。
他不明白,自己沉着冷静了二十年,凭什么为她纷扰缭乱,心神不定;凭什么因她惘然无措,无所适从。
他不甘。于是压抑着,淡定道:
“你不是也不愿嫁给我吗。从一开始你就躲着我,对你而言,我无非是个入赘的女婿,是你一封休书便能解决,不值得费心的人。”
“彼此彼此,我也不过是你隐藏身份而利用的工具罢了。”他可以笑如刀,她也可以冷若剑。“既然如此,两不相欠。”
不见刀光剑影,但却伤得实实在在。
当初心有多甜,如今伤便有多痛。就知道梦一定会醒。
胸口快炸开了,酸楚、委屈、失落、悲愤……情感复杂难言,不停地翻涌,直直往心头撞。最后涌上眼,化作泪,汩汩欲流。可她偏耐着自己,咬牙忍得脸都红了。
而面前人,竟面不改色,清冷依旧。
相由心生,果真是副薄情冷酷相!
明知是假的,偏还要信;早知是渊,却非要跳。真是傻透了,清晓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可为什么抽自己,受伤的是她,被骗的也是她。最应该恨的是眼前这个人!
清晓抬起手便朝林岫抡去,却被他一把握了住。
手停在半空,二人僵持。
时间静止,唯有默流的泪水把画面调成了动态。
林岫的心跟着她的泪隐隐作痛。
逢场作戏,他何尝不想,可现实却是他陷得不比她少一分。
说再难听的话又如何,事实证明,他败了……
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手腕被捏得生疼,清晓甩着吼道:“你放开”“我”还没吐出口,只见他眸色骤深,欺了上来。
“你说不欠便不欠了吗!”
这感觉不对,清晓怔愣要躲,刚一后退便被他的右手拦腰搂了回来,二人相贴,那股熟悉的味道猛烈袭来,她的唇被他封死了。
盯着他挺直的鼻梁,恍惚的清晓回过神,用力挣扎,推搡。可那点力气根本抗不过。往日淡淡的檀香此刻也带了侵略的味道,明明是柔软的唇,却有力得她躲都躲不开。
空气被掠夺,清晓喘不过起来,朝着他的唇狠咬了一口。
林岫眉头蹙了蹙,腥甜瞬间充斥口中,直冲心头,他醒了
怀里人别开脸咳了起来。林岫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忧忡地拍着她的背问:“你还好?”
清晓指了指水,林岫这才松开她去倒水。逃出他怀抱,清晓赶紧绕到了桌后。大口喘息,气愤地指着他。
“你,你”
话未出口,只见他方才还冷漠的双眼,此刻宁和下来,温柔得宛若一潭秋水,缱绻,有情意暗涌。
清晓心忽地一紧。
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嘴唇上,她下意识抹了抹自己的唇道:
“这回还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就是两个小孩闹别扭,跟对方闹,也跟自己闹。认不清感情,不愤不启,不悱不发那状态~~~过后就好了。
第14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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