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他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地处理案件,只为能挤出时间去清河再看她一眼。见她被谢程昀欺辱,心疼得恨不能把她揣在怀里,立刻带她回京,再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可父亲也是她的伤,他得救她父亲。
听闻她归祖落脚通州,他机会终于来了,于是筹划着如何迎她入门,风风光光,再不要她委屈。他本打算趁阮家老太太贺寿之时提出,可阴差阳错,因皇帝急召,他又错过了,这一错,便再无音讯,他心都空了。
波若寺再见,心死而复生,看到她的那刻,欲望无限膨胀,他想把她拥在怀里。
当藏经阁他真的把她拥在怀里的时候,却发现她不是从前的她了。
他不甘,以为还可以挽救,然屡屡再见,除去冷漠疏离,往昔的情意一丝都看不到了……
江岘恢复清冷,慵然朝后退了一步,阳光温暖却在他英气逼人的脸上打了一层冷冷的光。他扬着下颌,目光却只落在她脚上,平静道:“西拱门拐出去便是通翰墨堂的路,清昱在那。”
眼前的脚只停留须臾,连个迟疑都没有,转身朝西去了。
最后一根神经崩断,江岘心彻底沉了,一沉到底……
“啪嗒!”
清脆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地面,青苔上那块镂雕羊脂白玉赫然入眼
方才被他抱紧,她奋力挣扎,却不知怀里的玉窜了出来,一动便落下了。
清晓慌张去捡,可她手还是没有他快。
江岘消失的锐气又回来了,他捏着玉佩盯着清晓,双眸如辰,看得清晓局促不安,一把夺了回来。可夺回来她便悔了,只听他带着耐不住的惊喜道:
“这玉你一直都带着?”
清晓掩饰地捏了捏耳垂,像朱砂滴进了水中,一片红晕霎时从耳朵蔓延了整个脸颊。她不看他,也不应声,手里的玉热得发烫。
江岘眼中笑意愈深,眸光似闪着温柔的水晕。
清晓又恼又窘,明明要放弃,偏就露出马脚。
她攥紧了玉,无视他的温柔,冷道:“带着又如何?”
“你以为我带着它是因为怀念你吗?你有什么可值得我怀念的?我不过是觉得这玉还算值钱罢了。既然你给我了,那我可以当一次,便可以当第二次。”
“为什么我说的话,您就不懂呢?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恨您也不怨您,您还纠结这些干嘛?我们两人不同路,您是世子爷,我只是个平民百姓,咱们云泥之别,为何非要纠缠不清?因为曾经我嫁过你,那么我告诉你,不管是我嫁的,还是婚书上写的,都是清河增生林岫,不是江岘!”
清晓一口气道出,连口气都没喘。
本来就不同路,那么多门当户对,那么多貌美娴淑,他凭什么喜欢自己。已经被耍过一次,还要再上第二次当吗?
见江岘沉默,她唇角牵动冷嘲道:“世子爷,您愿意玩,可我陪不起。”说着,举步要走。
江岘拉住了她,眸色骤深。“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信。”
“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这是和自己杠上了。清晓叹了口气,望着对面的池塘,忽地手一扬,将手里的玉佩甩了出去。
“咚!”玉佩落水,瞬间无影。
江岘惊。
“没了,我们没关系了?”清晓摊手,无所谓道。
又陷入沉默。须臾,他道:“是不是我把它找出来,你就能收回方才的话?”
清晓突然觉得好笑,漠然应:“可以。”
江岘转身,扫视池塘,玉背对他投下,他甚至都不知道在哪落水。池塘里满是荷叶,塘下淤泥,更是难寻,怎么可能找得回来。
当然找不回来了,除非你把池塘的花除尽,水排尽,淤泥淘尽,不然一点希望没有。
清晓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可还没迈出两步,便闻身后“噗通”一声,惊得她心一紧,猛然回首,人不见了
他还真跳啊,这可是池塘啊。夏季荷花正盛,池塘水深淤泥多,谁知道下面是不是水草蔓生,水况复杂。若是不小心牵绊了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意外,她可不会水啊……
“江岘!”她大喊了一声。
水面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害怕了,天生便对水有着恐惧感,这种感觉同样会延伸到对他人的担忧上。她慌了,依旧大喊着:
“江岘!”
几声后,水面涟漪晃动,江岘终于透出头来。
清晓又惊又怒:“江岘,你上来!”
可他神情坚定,扫视着水面,似乎在寻找玉佩可能落水的位置。
“找不到的,你上来吧!”清晓语气有点软了。
“当初那簪子能找到,玉佩也一样可以。”说罢,他又钻入了水底。
清晓愣住了。那簪子,是他从水底捞出来的……她想起那日清早他带着湿气回来,她问他,他却佻笑道:“下雨了。”她气他不靠谱,便再没问过,原来他是寻簪子去了。
“江岘,你快上来吧,我说你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清晓喊道。江岘再次浮出水面,可唤了口气又钻了进去。怎么就这么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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