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兴致淡淡,言氏不好施压,但在她心里这个汪坤已经秒杀所有入围选手了。
阮伯麟回家,听闻此事,反应不大。依旧是那种茫茫然的感觉,还转移话题问了清让可知此事,是何反应。
他哪知道去,眼看着左佥都御史致仕在即,清让为了能够顺利接任不出岔子,连续几日都没回,留在都察院了。
他不回来,还有个人也不来了
江岘失踪了似的,好几日没来送糕。这事得怨言氏,连这条巷子都不许人家现身,他哪敢来啊。不来也好,免得乱心。
可被送惯了,吃到嘴不觉得什么,一旦吃不到了还真有点惦念。
哎,阮清晓啊阮清晓,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个糕吗!自己买不到吗!
她怒其不争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被正入门的巧笙瞧见。她紧了两步上前,“小姐,你这是干嘛!”
清晓收手,漫不经心道:“没事。哎……你拿的什么?”
还没待巧笙开口,清晓已经认出来了,不正是周记的水晶糕。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赶忙接过来。
“他又来了?”清晓问道,捏起一块送到唇边。
巧笙摇头。“不是,这是汪家少爷送来的。”
闻言,清晓微开的唇顿了顿,又放回去了。
“不吃了?”巧笙好奇问。
清晓瞥了她一眼,“没胃口,给清昱吧。”
“小少爷不喜欢吃。”
“那你吃。”
“我也……”眼见着小姐冷冰冰的眼神投过来,巧笙尬笑。“……喜欢吃。”
……
没两日便是七夕了。乞巧节是女儿节,后宅女眷极重视。
是日。左邻右舍几家妇人及姑娘都聚到了阮府,言氏陈几筵酒脯瓜果,大家伙一面吃,一面结采缕,穿七孔,好不欢乐,除了清晓
这哪里是乞巧,分明是秀场,晒女红攀比大会。就她那点能耐,都对不起母亲设的宴。勉强在巧笙给她准备的香囊上绣了几朵小黄花。见几个姑娘讨着要看,她赶紧藏在怀里,笑嘻嘻道:“吃瓜,吃瓜,千万别客气。”
女儿节,姑娘家的都要过。母亲心软了一把,让清妤也来了。关了十几天,再见她竟没了往日咄咄的气势,安安静静地,连目光都柔了些许。她瘦了,下巴尖尖,配上那楚楚的眼神,倒是可怜。是看着可怜
清妤手巧,才不多时身边便聚了些姑娘,对她绣品赞叹不绝。这会儿,她眼睛里才算闪了点光彩。
接着小姑娘们玩起“投针乞巧”,便是将一束针散落盛水的碗中,见谁的图案更好看,便是谁的手灵巧。
这游戏清晓玩的还算应手。
接下来是“喜蛛应巧”。瞧着小姑娘们都早有准备地拿出各个样式的小盒子,清晓茫然。看着发愣的小姐,巧笙从手底下悄悄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珐琅小盒。窃窃耳语道:“都准备好了。”
清晓好不开心,正要打开看。蒋氏带着月见来了
蒋氏能来可是少见,言氏亲昵地拉她入座,聊起家常来。见二人聊得欢,月见道:“我想和表姐去庙会!”
又去?清晓不是那么乐意,捏着小盒子的手紧了紧,可还是得笑。
蒋氏笑道:“去吧,早去早回。”
清晓:“……”您就是这么惯孩子的……
今儿七夕,只有玉檀寺有庙会,据说玉檀寺可是求姻缘最灵的地方。听说要去这,清晓盯着月见的目光不单纯了。
“你这是要去求姻缘?”清晓揶揄道。
月见才不羞,挑了挑清秀的小眉毛道:“我是给你求。”
“我才不信这些。”说着,有点虚了,之前她还求过愿呢,而且重点是居然成真了。
月见噗呲笑了。“放心,灵着呢!”
怎就觉得这小姑娘故弄玄虚呢。
言家的马车没去正门,而是拐到了玉檀寺侧门的小桃园里,过了花季,桃园里人迹罕至。她刚下了车,回头要问来这干嘛。却见表妹根本没随着自己下,撩着车帘灿笑道:“表姐在此稍候,我吃了汤圆便回。”
说着,车帘一放。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走了……
就走了?这一个人没有,把自己扔这,算什么事啊?她方要起步去追,却闻身后幽朗的声音传来,如清泉溅玉,泠泠地扣在清晓心口。
“总算来了。”
不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清晓深吸了口气,待心恢复平静,回首看着他道:“世子好能耐啊,连表妹都笼络了。”
江岘一身素衣,乌发墨瞳,清逸淡雅得像幅气韵天成的水墨画,看得她心又是一晃。他缓缓靠近,望着她眼角微扬,双眸静若幽潭,清晓就这样一眼撞了进去,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心耐不住地跳了起来,扑腾扑腾地。
“不然怎么办,岳母不让我入门,见不到你。”
“不是不叫你唤‘岳母’的嘛。”清晓低头,嘟囔道。
他也低头看她,见她白得透明的皮肤绯如朝云,从脸颊红到耳根,又从耳根蔓延至颈脖,最后消失在一片遐想之中,江岘突然有种想要触碰的冲动。可手方举起,又默默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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