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二人对视,她眼睛透彻得一望见底,无遮无拦, 直直通向心底。明明是戒备极重的小姑娘,却对他不设防;不管她如何端着,在他面前总有破功的那一刻。
这一切都说明她心里有他,可她偏就不承认。
不过没关系,总会让她承认的。
如春风吹拂,江岘眸中的谑意散了,脉脉望着她。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柔柔笑道:“嗯,真的,起码我看出是朵花了。”
清晓窘得脸一直红到耳根,推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往昔亲近倒也不觉什么,那时他是自己夫君,可如今不同了。心下慌乱,她抚着前额不敢抬头看他。半晌突然反应过来。
这,这是夸自己吗?
她瞪着江岘伸手讨要,江岘却笑了,极自然地将锦囊塞进了怀里。瞧他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清晓索性不要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撇嘴道:“你今儿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吗?”
清晓叹了口气,道:“不能总是这样,我未婚你未娶,孤男寡女幽会成何体统,让人发现了怎么办?你娶不娶我不管,我是还要嫁呢!”
江岘笑了。
“你这是催我娶你吗,别担心,快了……”
真是拿他无可奈何,明知道说不过他,还要和他较劲,偏还收不都收不住。
“世子爷好自信啊,您以为除了您便我嫁不得了?汪家还等着消息呢,人家心意可不比您少半分。”比你还会讨丈母娘欢心。
“你就不怕我嫁他?”
江岘眼角眉梢都是笑,他摇了摇头。“不怕。”
怎么就这么火呢,清晓深吸了口气,平复平复,可压不住啊。
“不怕?”她哼笑一声。“那你无所谓我嫁给谁了?既然如此那你方才说的做的,算什么?逗我,拿我寻开心吗?”
嘴上说是要娶她,可整天腻着自己又有什么用,人家汪少爷把言氏大半颗心都夺去了。哪日母亲心一横真的把自己嫁了,清晓逃都逃不掉,就如当初在清河嫁给他!
是,言氏是不让他入门,是对他有意见。可当初的自己不一样吗?他既然能争取自己的原谅,就不能争取言氏的吗?
一月不行两月,一年不行两年,只要他有这份心,她便愿意等,慢慢来言氏总能答应的。可如今他除了登过一次阮家大门,其它什么都没做,她连个等的理由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和父母争取。
如果父母真的把汪氏的亲应下了,那她也无能为力了……
想着想着,清晓突然愣了。
明明都放弃了,怎被他这么一勾,又挑起这些来。他就是个祸害,每每见他都乱了心。
就不该对他再怀期望,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他争取也好,不争取也罢。这一次清晓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情绪被他牵着走了。
腹中千言万语,倒了只有一句:“世子爷,明儿别来找我了。”
说罢,远瞧着月见的马车越来越近,撇下他一人迎去了。
江岘看着她背影长叹了口气。
二人经历这么多,她心中所想他岂会不知,只是他没时间再等了。这事,她怨他也好,气他也罢,但他一定要成……
清晓怕江岘追上来,匆匆奔着月见的马车去了,越慌越乱,半路撞了人。自己摔了不说,还撞得对面男子一个趔趄。
她窘得起身连连道歉,见对方无碍,头都没抬福了福身便跑了。身后男子说了什么,她也没来得及听,满心只想着赶快离开。
马车上,月见瞧她神情也知道定是又和世子爷吵架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还是不发声的好,免得惹火烧身,于是怯怯地把自己买地糕点都堆到清晓面前。
清晓知道她好意,淡淡一笑。打开纸包,一眼瞧见了中间夹着的水晶糕,心情更沉了……
终于到家了,清晓一入门便要更衣沐浴。巧笙不解,清晓瞥了她一眼。
“还不都因为你那蜘蛛!”
“蜘蛛?”巧笙更糊涂了,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喜蛛吗?捉到了?小姐你不知,你走了以后秦家姑娘捉了两只,就看明个谁结得网好。您的呢?”
“合着你给我那盒子里就没蜘蛛?”
“没有啊。蜘蛛是要自己去捕的,不然就不灵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巧笙,想到方才在江岘面前的窘相,清晓恨得唇角直抽,盯着巧笙的眼神跟盯着猎物似的,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看得巧笙心直突突。
天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巧笙视线都不知该放哪了,低头看了看清晓的裙子,突然问道:“小姐衣服怎脏了?摔了吗?”
可不是摔了吗!若不躲江岘,她能撞到人?
蓦然间,清晓扯着裙子的手僵了住。撞人……她方才撞的那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清晓努力回忆,记忆点点清晰,她想起来了……
好像是……
林岫!
……
自打和江岘分开后,他又如失踪了一般,如今连消息都没有了。他还真是听话,说不让他来还真的不来了。
不来更好!
他不来,可有人来的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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